第二十二章 虺虺第1/3段
张春椿伏矢魄在花船之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旋即又是找到了刚才房中走出的谢云韞。
双袖摇摆,大步向其走去。
“我带张先生逛逛?”谢云韞看向来人,微笑问道。
“那感情好,有劳谢婧媛了。”张春椿呵呵笑。
谢云韞不禁有些刮目相看,原来这个张吉士口中也是说得出“婧媛”这样的字眼的。
其实若称呼船上的佳人好媛为小姐,其实不甚妥帖。
广陵道上文风斐然,喜称闺阁女子为小娘子,而小姐乃贱者之称。当然,若是以越州的文风看来,貌似叫小娘子更不妥帖,所以先前张春椿在船下那一声喊小娘子,其实是歪打正着,不惹人嫌的。
不过船上的小姐数量也不在少数便是了。
属实是陈道流与张春椿传音告诫了关于称呼的相关事宜,张春椿才了然。
“我听张先生好像有点津门口音?”谢云韞问道。
“是嘞,我媳妇打津门卫嫁过来的,在一起久了,不知不觉口音就被带过去了。”
“原来张先生已是有家室的人了。”
“没道理我这样的好看皮囊,却要打光棍吧。张春椿玩笑道。
谢云韞忍俊不禁,便说道,“张夫人能和张先生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中少不了欢乐吧。”
“那可不。”张春椿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一旁的伏矢魄却是摇头不迭,如同拨浪鼓一般。
年轻没在一起时,那婆娘看他不管如何行事荒诞,都只觉得眼中男子是如何的风趣幽默,乃至天真烂漫。而今老夫老妻,相看两厌,就觉得他为老不尊,甚至连他六十多岁的年纪二十出头的皮囊都嫌弃,就连与十四岁的女儿技击捉对都能叨叨半天男女授受不亲。
即便是津门大户出身的名媛又如何,貌似天仙又如何,嫁做人妇之后还不是这幅作态,所以张春椿二十年来,即便面对那些尽态极妍的女子,心头也生不起半点旖旎。
属实是自家那秀色可餐的婆娘,婚后把他喂饱不说,还让他吃腻了。
如今张家有女初长成,越长越像那婆娘,连脾气都像是一个模子了出来的,张春椿只能祈祷,闺女以后能找到一位向他爹这样的男子。
因为只有像他她这样的男子,才是与像娘的女儿最登对。
张春椿想到这里,咧嘴一笑,这副年轻皮囊的光景,煞是好看。
谢云韞眼中这个少年,头顶随意打了个髻首,斜插一支簪子,符合当下南人女子最为钟爱崇尚的审美,身材高大,皮肤白皙,宽袍大袖。
至于相较身材摆在次位的相貌,也是不俗,有别于先人追捧男子的美、姿、仪,张春椿的相貌也甚是好看,但又不算据女相之妍,该有的柳叶眉杏仁眼都不失英气,相对旁观者说起来,只看他的笑,挺润眼。
忽然,三层甲板上一片片哗然声,面对着甲板的谢云韞捂住嘴巴,眼里有些惊讶。
张春椿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看去,北边的湖中不知何时云雾升腾,连云叠嶂,其中清都绛阙,宛如仙境。
张春椿皱眉,那里本该是一望无际菰湖大泽,为何会出现此种景象?
“是传说中的蜃景吗?”谢云韞低声喃喃。
传说,登州海上时有云气,如宫室、台观、城堞、人物、车马、冠盖,历历可见,谓之海市蜃楼。
只是为何连菰湖之上都会出现?
阴神陈道流出现在张春椿身旁,开门见山道,“菰湖里面的一条水虺在作怪。”
张春椿脸色凝重,深山大泽,实生龙蛇。天下第二大的菰湖中,藏着一位百丈长的水虺,他早有耳闻。
陈道流比张春椿更清楚这条水虺的根柢,早些年,建炎王朝打算敕封这条精怪作为南菰湖水君,只是后来因为不足道的原因,不了了之。而这条原先已是蛟属的精怪,跌秩为水虺,与鸿都学宫有莫大关系,如今这条水虺的压胜之人李唔先生不在下菰城,不知为何原因就要兴云吐蜃。
“很强吗?”张春椿问道。
“跌秩之前大概是能占据水利搏杀阳神修士,跌秩之后,占据水利,怕是有仙人境修为了。”
张春椿点点头,不以为奇,由低境跌入高境大有人在,境界跌了修为更高亦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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