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尘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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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府山城,位于秦国国都一侧,依靠京城,土壤肥沃,物资富饶。

  后土石庙,于天府山城中偏居一偶,三面环山,门前有树,常年不见阳光,落幕破败。

  石庙的围墙呈黄褐色,青苔巴附,石灰脱落,坑坑凹凹随处可见。

  墙头处的红色砖头,抵不住风雨的侵蚀,泛白,仅是依稀可见曾经鲜红。

  门口,有着两头人高的石狮子。左手边的石狮,像是被人翻了个翻,半个狮头陷入地里,底座方方正正,朝天,不见淤泥,看来是被掀翻得有些年头了。右手边的石狮子,倒还撑得了门面,双目炯炯有神,显得威严,唯一不足的是,口中的獠牙和足底的爪子被人磨去了尖锐,远看威风凛凛,近看,细看,就很玩笑,像个玩球的大狗。不过对于这样一座破败的石庙而言,已然甚好。

  石庙内部,更是不堪入目了。

  巴掌大的庭院,空空荡荡。泥土湿润,阴暗潮湿。各色的动物聚集,蟾蜍,蜈蚣,毒蛇。

  大厅内供奉着一尊后土相,居然仅看的见半个脑袋,还有一半顶破了屋顶,想看,得爬上墙。

  围墙破,屋顶漏,庭院乱......

  唉,破石庙。

  在破石庙内,一老一少在大厅的角落,唯一较为完整的一块屋檐下,简单地搭了个棚子,裹了点干草,席地而睡。

  年轻男子醒来。

  他睁眼的瞬间,眼中浮现出一抹冲动。

  “好饿!!”

  年轻男子饿受不了,甚至没有力气发声,只能在心里艰难地咆哮,一个呼吸,一个念头,都在消耗着他体内仅存的能量。

  “说好来这里享清福,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天天挨饿,天天饿。”

  他的心在发颤,努力地告诉着自己什么也不要想,却又无法控制,甚至巴不得不要呼吸,然而憋气,更费力,他不敢。此刻,除了绝望,再也没有任何词汇能够形容此时他的心境。

  他的身躯不自觉地开始颤抖,扭过头,看着酣睡中的老头。

  “糟老头子,你倒真能扛,饿了七天了还饿不坏,不知道你的......肉。”

  男子的冲动,正是来自于他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当想到这里时,他的胃不争亲地开始翻腾。

  老头子跟他一样,饿得一副皮包骨,他还年轻,肉质还算鲜嫩,但是老头子嘛,十年不曾洗澡的身子,他不敢想。

  有时候,他严重怀疑老头子从来不洗澡,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刻意为之。

  “什么东西?”

  男子思索间,眼眸感受到有活物在移动,定睛一看,一条两寸长的蜈蚣爬到了老头子的脸上,老头子像是感受到脸上的动静,随手一拍,落在了男子面前。

  “顾不得了,这是好东西。”

  男子瞳孔骤然放大,心一横,开始行动,努力地伸长舌尖,上下舔动,勾引蜈蚣朝着自己舌尖爬来。

  果真朝着男子舌尖爬去。

  男子情绪激动,身体颤动地越发厉害,慢慢地缩回舌头,蜈蚣一点点地朝着男子的嘴中爬去。

  咔滋!

重怀疑老头子从来不洗澡,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刻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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