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平均分配的责任——清明祭第1/2段
相较于城里的陌生冷漠,乡村生活是真的热闹。
十间土屋,连成一排,没有夹墙分割,因为它们出自同一个祖先。单薄的墙体,各开了一扇小门,足有11扇之多。单纯在门与门之间穿梭往返,便乐趣十足。
可惜曾祖父很早就走了,曾祖母的威望不够,两个儿子之间的门户慢慢就关了起来。大人不再主动开门,调皮的孩子兴冲冲绕过墙体跑到对面拔掉门栓,就会遇见不好看的脸色,回家也会挨顿臭骂。十室联通变成了左五间右五间的内部交流,正中间那扇门被锁得越来越频繁,最后一台打谷机被放在那里,挡住了所有小孩的最后热情。
曾祖父在世时,曾祖母过得应该很幸福,起码衣食无忧!自给自足似是一切快乐的根本。男人走了,以耕田为生的日子便无以为继。曾祖母不得不堕落成一个附庸,在两个儿子家轮流住。
大儿子家穷,穷得老婆都跑了。但她住得还算安心。就算不如从前丈夫在世时,起码还有一张像样的床,铺着厚实的稻草,被褥床单旧是旧了点,好歹是洗过的,是晒过阳光的。饭菜有的吃,屎尿有人倒。更重要的,有一堆喊着曾祖母的小娃娃不时在眼前晃荡。
大儿子育有三儿一女,没有多余的房子,她住在大厅里,仅用了一张布帘隔开。大门口没有高高的门槛,她一步踏出,天高气爽,很是满足。
但这世间讲究公平,尽孝也是。不能总在大儿子家住,何况小儿子家境富裕,空置的楼阁都在养老鼠。
出乎意料的是,她又被安置在一个大厅里,准确的说是大厅最里面的楼梯间、二楼空置后的杂物间。只放了一张短小的木床,枕头边就是尿桶。
太熟悉了,这里曾是她与爱人共同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这是十室之主厅,比大儿子那偏厅气派许多。楼梯间与大厅竖着一堵齐膝高的木门槛,大厅与门外也设计有齐膝高的石门槛相隔。昔日辉煌的构造如今竟成几乎迈不过去的坎。她一手扶着墙一手拄着拐杖,艰难地跨过一道又一道,才能见着天日。
大儿子的隔间是有窗户的,屋外的大树、和熙的晚风,躺在床上并不会错过。小儿子这里啥也没有,左右都是厚重的土墙,抬头只有废弃二楼的破旧楼板,连点灯的地方都找不着。她堕落到与老鼠蚊虫为伍的地步,小儿子一家都搬进了新房,而她,老而不详,不许进驻。
她的衣物被褥越来越脏,她身上的味道臭不可闻,孩子们开始怕她,渐渐就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她渴。楼梯间与大厅竖着一堵齐膝高的木门槛,大厅与门外也设计有齐膝高的石门槛相隔。昔日辉煌的构造如今竟成几乎迈不过去的坎。她一手扶着墙一手拄着拐杖,艰难地跨过一道又一道,才能见着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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