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夫子在人间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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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真是太长了,长到让自己陷入混乱的地步。

  大学以前,诗词歌赋必考,Carol也是由衷地喜欢,经常诵读。可与此同时却有些反感所谓的“四书五经”以及类似的东西,谁叫它们披着封建糟粕的外衣呢,Carol敬而远之,深怕被毒害了。

  而一旦步入大学,分化就更加明显,几乎全是西化得严重(Carol有幸遇到一位饱读佛经的同窗,要不然他肯定会写“无一例外”而不是“几乎”)。若有人能统计出图书馆书籍被借阅的次数与类别,一定会发现,西方文明的吸收与传播程度是中华古文明的数以千百倍。

  中国古典文学的书架上,尽是些老书旧书,甚至还能翻出几本手抄版的古董来。太久时间没人借阅,多抽出几本翻看,手上就现出一层积灰。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难怪这书架就孤零零地呆在最靠里最角落的地方。

  另一边那是另一片天,一排排书架,堆放得满满当当,标注着世界文学、心理学、哲学、社会学等类目,众人趋之若鹜。各类新书,层出不穷,有时还能发现市面上的爆款,最新的版本。

  Carol自不能免俗,几年大学时光基本上耗在了这些以东方文字写就的记载着西方文明的典籍里。偶尔跑到角落里,捧回来的也不过是“唐诗宋词”。这与西方文明几乎是没有冲突的,不过是主食吃多了整点配菜来去油腻而已。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Carol遭遇了西方思想界中愿意论述东方的那群人。无论是正统汉学家的论文整理还是哲学大家的东西方对比分析,或者亲历者们以所谓的“他者”视角对中华古经的全新解读;不管他们是纯粹的膜拜也好,还是抱着“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念想也罢,就算他暗藏着“师夷长技以制夷,从思想上、根本上彻底征服东方”的龌龊心思。这些洋洋洒洒的或浅或深、或犀利或诡异、或独到或恶心的长篇大论,到底带给了Carol很大的触动。

  Carol愕然发现,自己以及周遭一大批的同龄人,几辈人,或许更多的,龙的传人,从小被教育摒弃的、如今压根就看不上的、但在骨子里无法抹除的东西,在西方某些大家眼里,被奉为“东方圣经”,孔子庄子诸人则是当仁不让的圣人。尤其孔子,被他们捧上“时之圣人”的神坛,其言论,似可历经万世不减其圣。

  Carol有点懵,他挨了当头一棒,然后不知是幡然醒悟了,还是就被砸晕当场,他拎不清自己的确切状态。

  Carol自认读过不少书,奈何毫无系统,多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那种,他分不清流派,也没能力结合历史时代背景去研读。所以他不可避免地陷入迷惑与困顿。

  他迷茫地踏入了社会,那是一个近身搏杀的场域,竞争无处不在,对手贴脸而立。哪有闲情再去读书?站稳脚跟才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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