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草木之精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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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杨、老杨,再讲一个呗,明天请你喝酒!”周总耍着无赖,央求道。

  “还讲?跟你住一个宿舍,真是前辈子造孽啊!最后一个啊,也是我父亲在矿上那几年经历的事!”我无奈地说。

  我父亲年轻那会,在七十年代中末期、高中毕业后就直接到了县矿务局上班,这么顺利的衔接,是我那祖传老中医爷爷的功劳,怕大儿子受苦,利用当年他给县革委会领导看好了某些疾病的人情,又送了点补药,领导一句话就给安排进去了。

  毕业直接上班了,就没经历上那上山下乡的历史使命,没有到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中锻炼自己,作为思想积极上进的父亲还着实上火了一阵儿,但是成为一个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的工人,也是让他感到无比自豪的!

  在我们老家县城的东门外五、六里地,有两座亿万年前形成的休眠火山,大山在前,小山在后,一大一小两山相依,连延十余里地,颇为景色壮丽。

  自这块地有人居住以来,记忆与县志传承中,大山始终光秃如初,不覆植被,裸露着那红褐色的火山岩,亘古不变!而小山草木旺盛,四季分明,山前山后形成的茂密树林中盛产各种野菜、菌子,据说还有首乌、人参等各种草药!

  都是同时代受地壳运动熔岩喷发生成的山体,一座死气沉沉,一座生机盎然,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我父亲所在的单位矿务局,听上去很高大上,但是实际上就是一个加工生产单位,将大山的火山岩粉碎成火山灰,指定销售给相关单位,后来随着工艺的进步,政策的宽松也能做一些简单的火山灰砖用来盖房。

  厂区就在大山的脚下,就近便于开采和加工,由于占地面积十分大,设备也都十分沉重,火山灰寻常人家也没什么用,不用担心丢失,领导大手一挥就没有设立围墙,只是在进山路口处与山脚生产区设立了两个值班点,就是一个不大的小平房,平常晚上每个点由厂里的男工轮流值班,每个点每班两个人!

  那天轮到我父亲和工友大张在生产区值班,那时父亲二十刚出头,精神小伙,而大张却已经三十多了,不过去年才结婚,属于晚婚中的晚婚,不是他不想早结婚,而是家庭条件不允许。

  那个年代没有计划生育,人们晚上没事的运动就是造小孩,而大张他爹的种子优良,碱性度比较高,种的全是小蛋子,他在家最小行六,前头有四哥一姐,四个哥哥结婚,早就掏空了家底,他属于困难户中的困难户,在他姐结婚后帮扶下,去年才勉强找个农村的女子结婚。

  这小媳妇的相貌咱就不说了,单说她的体格子,厂区有诗为证,“横推八百无敌手,大张娶了穆铁柱!”

  这大张本来就是人高马大地体格子与他的“大娇妻”也算是强强联合了!

  那时值班的工作就是防火,他俩每隔两个小时,就打着手电到生产区与办公区象征性地巡视一遍!

  十二点巡视刚过,大张的二哥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单位找他回去,原来是大张的媳妇突然临产,要生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张竟然紧张得不知所措,我父亲让他赶紧回去,这里有他看着,明早跟领导汇报一下就行。

  这大张这才如梦初醒的,让他二哥捎着他,着急忙慌的往家赶去!

  大张和他哥走后,父亲一个人在值班室望着窗外静悄悄,黑茫茫地一片,竟然有了一丝丝紧张,好在一看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再坚持两个小时,天也就亮了。

  刚检查时走了一大圈也挺累的,父亲就随手插上门,往值班室内的床上一躺,本来想规划一下自己的人生大事,没想到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就在半梦半醒间,父亲好像听到有人敲门,他猛然一下睁开了眼睛,以为睡过了头,早上上班的人来了,可是一看天还是黑的,就没敢直接下地去开门,而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谁呀?”

  门外的敲门声在他醒来就没有了,父亲问话后,门外也没有应答,他就连着又问了几句“门外有人吗,是谁?”还是没有应答,坐起身来,屋里昏暗的白炽灯让他看不清门外,就打开手电往门上的小窗户照了两下。

  在手电的照射下,父亲并未看到有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能是风声或者梦里的声音,看了一下表已经三点多钟了,想到这时候不可能有人来,就又躺下休息了。

  咚……咚……咚,父亲躺下没一分钟,又响起了敲门声,这回他听得真切,一骨碌儿爬起来,问道:“是谁啊,谁在门外,说句话!”

  可是,门外还是没有应答声,这时候天竟然微微的有些发亮了,父亲隐约间还听到了一声鸡鸣声,东北的夏天,天亮得比较早!

  这时父亲心算是平稳了,因为老话说鬼怪在鸡鸣、天亮后就会退去,而且在那个红色年代,父亲是根正苗红的工农兵子弟,也是熟背“红宝书”的,很是圈也挺累的,父亲就随手插上门,往值班室内的床上一躺,本来想规划一下自己的人生大事,没想到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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