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歌(二) 一年之约2第2/2段
这一个谜面,含了两个人的名字,云歌却故意不说清楚。
虽然云歌这个谜题出得有些无赖,不过就对他们两人而言,也勉强说得过去。手指从她所写的字上抚过,眼中有了笑意。
抬眼看到她唇角偷抿着的狡慧笑意,他心中一荡,放下了绢帛。
“我猜不出。”
云歌立即丢了书籍,拍手大笑,“抹茶。”
抹茶忙搬了炭炉,茶釜进来,显然主仆两人早已商量好。
云歌笑吟吟地对刘弗陵说:“我口渴了,麻烦陵公子煮茶给我。”
立在帘子外的于安也带了笑意,皇上自小聪慧过人,所学广博,神童之名绝非白得,吟诗作赋,吹曲弹琴,皇上都是信手拈来,可这烹茶嘛……
有得看了!
刘弗陵很平静地蹲下,很平静地盯着炭炉,很平静地研究着。
云歌等了半晌,看他只盯着炭炉看,十分纳闷,“这个炉子怎么了?不好吗?”
刘弗陵平静地说:“我正在想这个东西怎样才能有火。如果你口渴,还是先喝点水,我大概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弄清楚。”
他的表情太过坦然平静,让云歌想笑反倒笑不出来,云歌怔了下说,“我教你,不过只负责口头指点。你要亲手煮来给我喝,不然我就白赢了。下一次赢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刘弗陵微笑:“肯定会让你喝到口。”
一个说,一个做,于安和抹茶在帘子外闷笑得肠子都要断掉。
毕竟有几个人能看到堂堂一朝天子,捋着袖子,手忙脚乱地生火,汲水,烹茶?
好不容易,茶煮好了,刘弗陵端了一杯给云歌,云歌喝了一口,顿了瞬,才勉强咽了下去,微笑着问:“你放了多少茶?”
“你说水冒如蟹眼小泡时放茶,我看罐子里茶不多,就都放了进去。放错了吗?”
于安和抹茶都是身子一抖,一罐子都放进了?皇上以为他在煮粥吗?
于安有些心疼地暗叹,那可是武夷山的贡茶,一年总共才只有四两三钱,这壶茶实在是很贵重!
贵重是极贵重了,可那个味道……
于安此时忽地对云歌的微笑有了几分别的感触,也开始真正对云歌有了好感。
起先坐得远,没有留意。云歌此时才看到刘弗陵的手有烫伤,脸侧有几抹黑迹,云的笑意慢慢都化成了酸涩,几口把杯中的茶尽数喝下,“不错,不错。”
云歌看刘弗陵想给自己倒,忙一把抢过茶壶,顺手拿了三个杯子,恰好斟了三杯。
自己先拿了一杯,“于安,抹茶,难得你家少爷煮茶,你们也尝尝。”
于安和抹茶面面相觑,云歌眉毛轻扬,笑眯眯地盯向他们,“你们笑了那么久,也该口渴了。”
于安立即快步而进,抱着壮士断腕的心,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
抹茶握着茶杯,喝了一口,嘴里已经苦得连舌头都麻木了,脸上却要笑得像花,“谢谢小姐赐茶,奴婢到外面慢慢喝。”
云歌的反应固然机敏,可刘弗陵自小到大,整日里相处的哪个不是心机深沉的人?
心中明白,面色未动,只深深地看着云歌。
看云歌面色怡然地品着茶。
他想要拿过云歌手中的杯子,云歌不肯放,他索性强握着云歌的手,把剩下的半杯喝了。
云歌愣愣看着他,他淡淡一笑,抽了一快绢帕给他,强笑着说:“你脸上有炭痕。”
刘弗陵用帕子擦了几下后,还有几点地方没有擦去,云歌看得着急,自己拿了帕子替他擦,缩手时,刘弗陵却轻轻握着了云歌的手,云歌身子僵硬,低着头,把手缓缓抽出,“我有些累了。”
刘弗陵脸色一黯,起身道:“那你先休息一会,晚膳晚点用也可以。”
云歌低着头没有说话,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她突然站起,叫了声:“抹茶。”
抹茶忙进来,听吩咐。
“你去和于安说一声,说陵哥哥的手被烫了。“
抹茶点了下头,一溜烟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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