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歌(二) 莲舟唱晚2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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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珏懒得推诿,举起大杯,斟满酒,一饮而尽。

  刘贺嚷:“云歌,该你喝了。”

  “孟珏不是刚喝过一杯?”

  许平君笑:“云歌,是你们两个都输了,自然两人都该喝,哪里只能让一个人喝?”

  “哼!砸我的时候,也不见船上还有另一个人?”

  云歌抱怨归抱怨,酒仍是端了起来,还未送到嘴边,孟珏把酒杯拿了过去,一口饮尽,朝众人倒置了下杯子。

  云歌低声说:“我会喝酒,不需要你挡。”

  孟珏淡淡说:“从今往后,咳嗽一日未彻底治好,便一日不许碰酒。”

  刘贺和许平君朝云歌挤眉弄眼:“不用挨砸,不用喝酒,这下可是能放心大胆地认输了。”

  盂珏指了指刘贺说:“别哕唆,该你们了。”

  红衣从袖里取出一根碧绿的竹短笛,微笑着将竹笛凑到了唇畔。

  红衣的曲子如她的人一般,温柔婉转,清丽悠扬。

  没有如泣如诉的缠绵悱恻,也没有深沉激越的震撼肺腑,不能感星闭月,也不能树寂花愁。可她的笛音,就如最温和的风,最清纯的水,在不知不觉中吹走了夏天的烦躁,涤去了红尘烦恼。众人都不自觉地放下了一切束缚,或倚,或躺,任由小舟随波轻荡。

  皓月当空,凉风扑面,友朋相伴,人生之乐,还有什么?

  红衣侧坐吹笛,刘贺不知何时,已经从船舷靠躺在了红衣身上,仰望明刘询和许平君并肩而坐,双手交握,望着船舷两侧滑过的荷花,微微而笑。

  孟珏和云歌隔着段距离一坐一卧,举目望月,偶尔四目交投,孟珏眸内似流动着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

  红衣的笛音悄无声息地消失,众人却仍静听水流,遥赏月兔。

  良久后,刘询的声音在荷花深处响起:“闻曲识人。大公子,你要惜福。”

  刘贺笑问:“到底好是不好?怎么不见你们投荷,也不见你们罚酒?”

  众人这才赶紧去折荷,但看着红衣娴静的身姿,却怎么都砸不下去,纷纷把荷花砸向了刘贺。

  刘贺却非云歌和许平君,虽然看着身子未动,却没有一朵荷花能砸到他头上,都只落到了袍摆上。

  他嘻嘻笑着朝云歌、许平君拱手:“多谢美人赠花。”又指着云歌和孟珏,“我选你们。”

  “又是我们?”云歌郁闷。

  “仍是我们?”

  “怎么还是我们?”

  “我知道是我们。”云歌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刘询和刘贺摆明了整她,不管她点谁,下一轮肯定又轮回来。

  刘贺笑:“云歌,你还坚持不肯玩吗?孟珏酒量再好,也经不得我们这么灌。不过,也好,也好,这小子狡猾如狐,从不吃亏,我从来没有灌他灌得这么痛快过。咱们继续,继续!回头看看醉狐狸是什么样子。”

  孟珏正要喝下手中的酒,云歌道:“这轮,我不认输。”

  孟珏未置一言,静静放下了酒杯。&quot

  云歌想了会儿说:“我给你们唱首歌吧!”轻敲着船舷,心内暗度了下曲调,启唇而歌:

  “清素景兮泛洪波,挥纤手兮折芰荷。

  凉风凄凄扬棹歌,云光曙开月低河。”

  云歌并不擅即兴度曲,又没有乐器替她准音,时有不能继,音或高或低,以致承接不顺。

  忽闻身侧响起乐音,引她随曲而歌。

  云歌侧目,只看盂珏双手握着一个埙,垂目而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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