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飞花令(上)如题第1/3段
东太后说她没希望,敬则则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希望,所以为了给冬天准备点儿肉食,她一大早就拿着弓箭去了山林里,希望能逮着几只山鸡,最好是一公一母,能下蛋能孵蛋,就不愁没荤腥吃了。
不过这种事儿,只能碰运气,连着好几日敬则则进山都没碰到山鸡。她知道多半是因为景和帝沈沉的缘故。他一到避暑山庄就会打猎,那日请安时碰到他就是从山上下来,他那一行声势浩大,多少山鸡都被他给吓得跑远了。
这日敬则则好容易看见了只山鸡的影子,从肩上拿下弓箭,尽量悄悄地往左前侧走去,一心都扑在了那只山鸡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敬则则总算发现了一个机会,拉弓搭箭瞬间完成,只听得“嗖、嗖”两箭几乎同时『射』出。
敬则则心下一惊,她明明只『射』出了一箭的。定睛看去,却见山林的缝隙里『露』出了一道青『色』身影,若非时而有彩『色』金线闪烁,还真不容易发觉。
此时此刻,能在此地『射』猎的不是侍卫就是皇帝,敬则则有些拿捏不准,前者她不方便见,毕竟要避嫌,而后者她则不想见。所以敬则则收了弓箭,转身就快步往来路而去,山鸡也顾不得了,一路上心都在滴血,可怜她的肉。
华容远远地就朝着敬则则的马迎了上去,看她两手空空,脸『色』不豫,也没敢多问。
敬则则翻身下马,将马鞭子抛给了华容。
一时龚铁兰见着敬则则少不得又开始唠叨:“娘娘,前些日子侍卫在驱赶群兽供皇上打猎,那山林里如今指不定藏了财狼虎豹,你一个人前去多危险啊,且也不见有什么收获。”
龚铁兰的话音才落,敬则则从马背侧方的袋子里拎出了一只灰兔,笑着道:“姑姑,谁说没有收获的,这兔子拿去先养着,等改日我再猎一只母的回来,凑成对儿养着下崽,以后就不愁肉吃了。”
龚铁兰只能叹息,堂堂九嫔之首的昭仪居然开始愁肉吃,只怕敬则则长这么大都没这般窘迫过。
因着有了收获,敬则则越发来了兴趣,不过第二天她没再去山上,怕再遇到昨日的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皇帝,但她不愿意碰到就是了。
过了几日,敬则则才重新出发,天刚『露』出一丝鱼肚白,她就骑马去了山边,一边走一边叹息自己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猎犬,却因为皇帝的到来而不得不退回猫狗坊。因为西宫太后一闻到狗的气味儿就打喷嚏,所以宫中是不许养狗的,只有景和帝有几只猎犬,却也只是养在猫狗坊离开太后远远的。
敬则则想着如果自己的小猎犬还在,找兔子和山鸡就没那么麻烦了。正想着呢,却见一只灰兔从面前一闪而过,敬则则两个雀跃,轻盈地跟了上去。张弓搭箭,感觉自己时来运转的敬则则,一箭就『射』了出去,而且对这一箭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说时迟,那时快,偏就在这一刻一个人影在树林里快速闪了出来,那箭险险地从他的鼻尖前一点儿擦过,若是再近一粒米的距离,就能要人命了。
敬则则吓得低呼一声,待看清那人的模样时,“咚”地一声就跪在了清晨林间带着湿气的枯枝落叶上,这当口可完全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
她刚从差点儿箭杀了皇帝!!!
敬则则背上冷汗一颗颗冒着,眼前闪过爹娘的样子还有一家子的兄弟姐妹的脸,可真怕连累了他们。
就在敬则则跪下的刹那,周围跟着景和帝沈沉的侍卫已经上前将她包围在了其间,以为她是对皇帝欲行不轨的刺客。
沈沉扬了扬手,挥退了那些侍卫。“起来说话吧。”
敬则则闻言也没敢站起来,也不敢抬头去看皇帝,只双手撑地磕头道:“惊扰圣驾,臣妾罪该万死。”
“你总来山里打猎,怎么不带人?”沈沉问。
敬则则哪里有人可带啊,似华容那些宫女也不擅长打猎,带来只会拖后腿,还不如她单独行动。然则沈沉的话却印证了敬则则的猜测,那日她在林中看到的身影想必也是皇帝一行。“回皇上,臣妾只着湿气的枯枝落叶上,这当口可完全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
她刚从差点儿箭杀了皇帝!!!
敬则则背上冷汗一颗颗冒着,眼前闪过爹娘的样子还有一家子的兄弟姐妹的脸,可真怕连累了他们。
就在敬则则跪下的刹那,周围跟着景和帝沈沉的侍卫已经上前将她包围在了其间,以为她是对皇帝欲行不轨的刺客。
沈沉扬了扬手,挥退了那些侍卫。“起来说话吧。”
敬则则闻言也没敢站起来,也不敢抬头去看皇帝,只双手撑地磕头道:“惊扰圣驾,臣妾罪该万死。”
“你总来山里打猎,怎么不带人?”沈沉问。
敬则则哪里有人可带啊,似华容那些宫女也不擅长打猎,带来只会拖后腿,还不如她单独行动。然则沈沉的话却印证了敬则则的猜测,那日她在林中看到的身影想必也是皇帝一行。“回皇上,臣妾只是习惯清晨来山里转转,并非是专程来打猎的。”
“下次不可再如此鲁莽,既然要『射』猎,就要看清楚周遭情形。”沈沉沉声道。
敬则则心里松了口气,皇帝既然如此说,显然是没有把她往“故意刺杀”那个方向想。
“是。”敬则则乖声应了,眼角余光却扫向了被她一箭钉在树干上的灰兔。她本无意要它的命,所以箭矢定住的是它的耳朵,此刻那兔子也知道命在旦夕,所以死命挣扎,顾不得撕破耳朵也想跑。
就在灰兔挣脱的刹那,敬则则忍不住做了个张嘴的动作。沈沉的眼睛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你的箭法还得练练。”
敬则则心里虽然腹诽她本就是要钉耳朵的,但嘴上却依旧乖声应着,“是。”仿佛除了这个字,别的她再也不会说。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敬则则便见景和帝沈沉开始往旁边走,又赶紧道:“恭送皇上。”
景和帝的脚步顿了顿,然后继续迈向了前方。
待景和帝和侍卫都消失在林子里后,敬则则才抚了抚胸口站起身,今日可算是福大命大了,亏得没伤着皇帝,哪怕是把他鼻尖擦破点儿皮,只怕也没办法善了。
敬则则想着这山上是再也来不得了。
正因为来不得了,所以敬则则更不甘心失了那兔子,便又沿着血迹找了过去,最后再次逮住了那兔子,一看恰好是个母的,心道果真是老天垂怜,让她能养出一窝小兔子了,这才心满意足地下了山。
谁知到了山边,坐骑妃子笑却不见了踪影,敬则则打了好几个呼哨,也不见妃子笑出现,只好先行回了秀起堂,再让小太监顺喜去山边找找。
“娘娘,先才皇后宫中的小太监来过,说过两日是祝贤妃的生辰,皇后娘娘打算在延景楼排宴给祝贤妃做寿。”华容迎上前道。
敬则则将灰兔交给华容,嘱咐她带下去好生养着,心里却琢磨着皇后还真是贤惠,只是她做得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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