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鱼塘如题第1/3段
敬则则愣了愣, 良久后才吸了口气道:“把所有灯灭了,你先出去吧。”
到底还是才十九岁的姑娘,敬则则并不能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说话时已经带出了哽咽声, 她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豁达,那么不在乎景和帝。
“娘娘……”华容担忧地抬头看向敬则则。
敬则则羞恼地撇开头, 抖了抖腿大声喝道:“出去啊!”
华容出去后, 帐篷里陷入了一片黑暗和寂静之中, 敬则则养靠在枕头上, 不由想起先才的事儿。她去救丁乐香, 那是第一反应, 想也没想就上了马。等追了下去之后,才发现要救人并不那么容易。
可当时已经是骑虎难下, 救人救到一半也不是敬则则的作风。再且, 她心里想的事儿太多,其中就有一条,她必须得给皇帝留下她“十分善良”的印象。后宫中龌龊手段太多, 防不胜防, 她能拼的就只有人品了。为着这个,她才肯冒那么大的风险的。
然而敬则则万万没料到, 皇帝会是这种反应。愤怒、冷漠,没有一丝丝的暖意。想到这儿, 她的心就一阵刺疼,好似有人用冰锥子扎她似的。
“怎么一盏灯都不留?”突兀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惊得哭得正专心的敬则则猛地坐了起来,待反应过来是皇帝时,慌忙地用手抹了抹脸想把眼泪擦掉的, 结果才发现竟然已经是泪流满面,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反而还越流越多。
“皇,皇上怎么来了?”敬则则努力地想用正常的声音说话,可一开口就带着泣音,想掩盖也掩盖不住。
屏风外,高世云已经点亮了烛火,敬则则的眼泪反『射』着烛光,晶莹剔透。
“你还有脸哭?”沈沉沉身坐到敬则则的跟前,掐着她的下颚强行『逼』迫敬则则抬起了头,下头还要说话,却不由愣了愣。
敬则则的一双眼睛已经肿得桃子似的了,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难堪,努力地想撇开头,可皇帝的手跟螃蟹钳子似的,弄得敬则则十分委屈、羞惭,到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放声哭了起来。
再美的美人,默默流泪、梨花带雨,倒也还有点儿风情,但放声哭出来就太败坏一张脸了,敬则则也不例外。所以皇帝的错愕的收回手之后,她就把脑袋埋在膝盖里哭了,打死也不抬头。
沈沉看着哭得快晕过去的敬则则,心里是既怜且疼,可又恨她自己不惜命,挣扎片刻后,到底还是认了输,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了自己肩头。
“说你你还哭上了?在马上金鸡独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哭?”沈沉低声责备道,语气已经很柔和了。“别哭了。”他将敬则则的手帕从她衣袖里扯了出来给她『摸』脸,“朕为何骂你?你难道不明白?”
敬则则拿起手绢胡『乱』地擦了擦眼泪、鼻涕,抽搐着肩膀哽咽着道:“我知道皇上的意思,是担心我,可是,可我还是觉得委屈。”说到委屈,她的眼泪就又开始流了。
沈沉无可奈何地道:“怎么以前没发现你就是个哭包啊?满脑子装的都是水吧,这么能哭?”
敬则则被沈沉逗得,噗嗤笑了一下,眼泪都还挂在脸上呢,一时觉得下不来台,又开始掉眼泪。
“是因为,因为皇上实在是太凶了,而且,而且还……”后面的话太难堪,敬则则说不出来。
“还什么?”沈沉追问。
敬则则摇头不语。
沈沉多少猜到了她的心思,搂住敬则则的手轻轻地拍着安抚她,“你觉得朕今晚还能有那种心情?”
敬则则脸一红,撇开了头。
沈沉搂着敬则则,额头贴近她的侧鬓道:“则则,朕不……”他叹了口气,重新说道,“你知道么,朕的半条命都被你吓没了。”
敬则则没想到皇帝能说出这种话,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臣妾,当时只是救人心切。”
“但凡事都得有眼泪都还挂在脸上呢,一时觉得下不来台,又开始掉眼泪。
“是因为,因为皇上实在是太凶了,而且,而且还……”后面的话太难堪,敬则则说不出来。
“还什么?”沈沉追问。
敬则则摇头不语。
沈沉多少猜到了她的心思,搂住敬则则的手轻轻地拍着安抚她,“你觉得朕今晚还能有那种心情?”
敬则则脸一红,撇开了头。
沈沉搂着敬则则,额头贴近她的侧鬓道:“则则,朕不……”他叹了口气,重新说道,“你知道么,朕的半条命都被你吓没了。”
敬则则没想到皇帝能说出这种话,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臣妾,当时只是救人心切。”
“但凡事都得有个度,你那是在搏命,朕不能允许。”沈沉道,“你当你是走钢索卖艺的江湖女子么?一身侠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敬则则其实挺佩服自己的能耐的,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挑战了站立马背的高难度动作,但既然皇帝这么说,她也不能驳斥。
敬则则擦干净了鼻涕,侧过头双手搂住景和帝的腰道:“皇上刚才好凶的,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所以哭得这么厉害?”
“也不单是为这个,皇上对宣婕妤和何美人都和颜悦『色』的,就是对着我,冷言冷语的。”敬则则抓着皇帝的衣襟带着故意的泣音抱怨道。
”那朕以后对你和颜悦『色』,对她们冷言冷语的如何?”沈沉抓住敬则则的手道。
”那不行!”敬则则瞪起一双桃子眼。
“看来你也不是不明白事理嘛。”沈沉嗤笑道,“行了,赶紧再洗洗脸吧,脏死了,弄得朕身上全是你的眼泪、鼻涕。”
闻言敬则则赶紧跳起来,却听得皇帝气急败坏地喊道:“手!小心手!”
敬则则洗了脸回来,窝进景和帝的怀里道:“皇上,宣婕妤的马怎么会突然发疯的?是有人动了手脚么?”
“应当是吧。”沈沉道,“已经派人去寻那马了。”
“会是谁要对宣婕妤不利啊?”敬则则好奇地道,“此次来草原,宣婕妤也不惹眼啊。”
“别想那多了,不利于你养伤。”沈沉扶着敬则则躺下,替她掖好被子,“你睡吧,朕今晚回大帐睡觉,免得睡着的时候碰着你的手。”
景和帝的话十分有道理,也是为自己着想,所以敬则则没理由反对,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景和帝转身离去。
看他绕过屏风,看他的身影走到帐门口,看高世云掀开帘子他走出去。
然后再看到他掀开帘子大步走了进来。
敬则则欣喜地坐起身,“皇上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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