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第3/4段
戚悦敲门进去,面试官找到她填的表和简历看了一眼,说道:“由于我们招的实习生名额不多,只剩一个了,你们两个现场同时完成一个作业怎么样?”
面试官看向戚悦,后者点了点,语气自信:“我没问题。”
至于从书京,她心里早已气得不行,又不能当场发座,有问题没问题她也都只能硬着头皮说“好”。
“你们也看到了这间面议室其实就是一间设计室,这里缝纫机,测量工具,布料衣服都有,你们每个人现场自己挑一件衣服改一下,我就是你们的模特。”
戚悦站在主考官前,静静打量她,眼前的这位女人三十三岁左右,穿着素色系的OL工作装,戴着一幅黑框眼镜,看起来保守又出传统。
看着看着,戚悦看到主考官耳朵里戴着一枚小巧的玫瑰耳钉,一下子就有了灵感。
在戚悦思考的空隙,从书京早已自信满满地挑了一件白领穿的套装,坐在缝纫机加流行的时尚元素。
戚悦则挑了一件旗袍,正改着衣服,脑后挽着的头发晃到跟前,有几缕贴在白皙的脸上,动作不疾不缓,自成风景。看她改衣服简直是一种享受。
十五分种后,出现在在主考官眼前有两件衣服。一件是从书京改后的粉色小香风套装,她将两个袖口剪成v字,是时下最热的入风元素,不仅如此,她还配了一条油画小丝巾,这样穿上去,更显优雅气质。
经戚悦之手的一件是一件改良后的的旗袍。她特意选了一件暗色底文的旗袍,戚悦还改成了件盘扣莨稠旗袍,裙摆处微微开叉,刚好能展现女性小腿的线条。
让人眼前一亮的是,戚悦在旗袍前襟绣了一朵荆棘玫瑰,颜色瑰丽,给原本单色暗沉的旗袍染了一抹色彩,让人移不开眼。
“说说你们的创作灵感。”主考官推了推眼镜,问道。
从书京自然抢话,给面试官科普时尚元素,什么香奶奶的高级设计理念,惹得场内的人心里翻白眼。
轮到戚悦时,她笑了笑,开口:“一开始主考官给我一种严肃,保守的形象,我也以为应该给衣服加时尚元素就好,直到我看到她耳朵上戴了一枚红色的耳钉。她可能是生活中许需要扮演一个长辈的角色,工作中的职位较高,让她不得不严肃形象,但我认为只要是女性,都希望能打破自己原有形象,尝试一些大胆的东西。”
“旗袍和荆棘玫瑰这两样就是象征。”
话音刚落,主考官眼底出现赞许的目光,她开口:“戚悦,下周一来上班。”
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落下,戚悦点头致谢:“谢谢老师。”
从书京站在原地竟然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她竟然再一次输给了戚悦,又当众丢脸。从书京的脸涨得通红,有些不知道所措。
戚悦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出去,在经过从书京身边时,她看了从书京一眼,笑得眉眼弯弯:“下次别在我面前闹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正击要害,从书京在原地“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戚悦走出来后,李明子刚好出来,笑道:“刚才很精彩,恭喜你啊。”
“没有,还是要感谢你给我这个面试的机会,我才可以和别人公平竞争。”戚悦语气真诚。
李明子愣了一下,随即红唇漾开一个笑容:“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是傅津言打电话过来的。”
傅津言两次插手管她实习和档案的事,她心里没有波动是假的,但是之前照片的事,还有他那天对她实施的暴力行为,她还记着。
他这种给人一巴掌再给颗糖的方式,戚悦不吃。
不过戚悦发现,傅津言最近没怎么以折磨她为趣味,而是越临近六月,他的情绪越来越阴沉。
每次一回到家,戚悦就能看见傅津言窝在沙发里抽烟,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咳得也厉害。傅津言穿着白色衬衫,身材愈发瘦削,扣子解开,隐隐露出胸膛的线条,烟雾从他薄唇里呼出,氤氧了他细长眼尾底下的红色泪痣。
确实很勾人,让人看一眼就上瘾。
戚悦每次看到他白天斯文绅士,深夜自我折堕的模样,脑海里想起“朗朗如日月之怀,颓唐如玉山将崩”这句话。「注1」
好几次,戚悦想开口劝他少抽点,可一到嘴边她又止住了,毕竟傅津言情绪不定,她可不想惹到他,自讨苦吃。
回舅妈家前一晚,戚悦鼓起勇气跟傅津言说话:“我下周一去公司报到,周末回舅妈家,所以这几天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可以打我电话。”
傅津言正抽着烟,他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看都没看她一眼,没什么表情地应了句:“嗯。”
……戚悦被他拽上天的态度给气到,转身就回房睡觉,他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关系。
周六,京北一整天都在下雨。戚悦回了舅妈家,跟她说了自己拿到了cici明公司offer公司的事,也说了跟盛怀分手的事。
前一秒舅妈还脸带笑意,下一秒吃着饭的筷子就要摔她脑袋上了,幸好被戚悦躲开了。舅妈开始数落她:“小盛那种有钱,人又长得一表人才的男朋友打着灯笼都难找,分了你上哪再找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戚悦,你最后不要找一个又老又穷的男人,到时候我把你赶出家门。”
“舅妈说的是。”戚悦敷衍道。
……
下午三点,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戚悦窝在房间里听歌,窗外偶尔有一两滴雨珠飞溅进来,砸到脸上,凉丝丝的。
倏忽,戚悦接到一个陌生来电的电话,她点了接听:“喂。”
“是我,李明子,”李明子在电话那边说道,她语气顿了顿,“戚悦,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傅津言下午去了清园祭拜一位故人,现在又下着雨,你能不能帮忙把他带回来?”
最重要的是,傅家今天也有人去了,李明子和这一帮朋友都管不住傅津言,怕到时候两拨人闹起来不好收场。
戚悦躺在床上,看见外面淅沥的大雨,心里在想,为什么傅津言出事,她要去找他?
她不想去。
“不好意思,明子,这个忙我帮不了你。”戚悦拒绝道。
李明子没想到她会拒绝,沉吟了一会儿:“戚悦,你就当是帮我的忙。”
戚悦没有答复,反而是一旁的柏亦池有些着急:“戚悦,只有你能压住他,上次在宴会我们就看出来了。你就当做个善事,我们也是没办法了,而且你实习的面试机会?”
好话坏话说尽,朋友轮番上阵,戚悦被说动,一时心软,最后答应下来:“好,把地址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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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傅津言一个人开着车开了两个多小时到京北西郊的墓园。
黑色的车子停在山脚下,傅津言坐在车内点了一根烟,接连不断的雨珠吸附在车前,又被雨刮器斜斜地刮开,露出一张英俊分明,眼神冰冷的脸。
雨势渐小,傅津言连伞也没撑,推开车门就往山上走。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身材停匀,右手拿着一束雏菊花往前走。在翠绿的青山,雨帘下,他的凝为一个黑色的浓郁的点。
走了大概十分钟,傅津言站在黑色的栅栏前,清园的门卫撑着伞出来,一见是他,心里有点怵,却因为别人的吩咐头疼不已。
“傅先生,太太说了今天不让您进。”门卫硬着头皮开口。
傅津言嘴里咬着一根烟,冲他招手,后者往前。
他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皮夹,翻望能打破自己原有形象,尝试一些大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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