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放羊班的春天（一万七第3/4段
并肩而行。</p><p>“我其实吧不是心虚，就是不止一个人跟我念叨，弄的我一点自信都没了。有点不确定这回做的到底对不对。”</p><p>章南一笑，笑的真诚，终于撬开了齐磊的防线，此时的两人不再是因为徐小倩而斗法的家长和熊孩子，更向一对师徒，理在复盘一声竞技比赛。</p><p>章南组织了一下语言：“你没做错，只不过做的不够好。”</p><p>“嗯？”齐磊不解，“怎么讲？”</p><p>章南背着手，“不够好的地方，主要有两点。”</p><p>“第一，你的眼界不够高，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有放眼全局第二，你的手又伸的太长了，管了你的一亩三分地之外不应该你来管的问题。”</p><p>齐磊：“”</p><p>这话是哪个语文老师教的？不矛盾吗？</p><p>眼界不够高，还把手伸到了外面不矛盾吗？</p><p>章南见齐磊有点迷糊：“我来问你一个问题吧。”</p><p>“你觉得，我身为校长，又有你徐叔叔的关系，如果只是想清除几个害群之马，需要借你的手来达成目的吗？”</p><p>齐磊，“”</p><p>齐磊一下就懵了。确实不用！可是这不正是章南把刘彦波安排到十四班的用意吗？</p><p>难倒不是？</p><p>章南见他脸色有异样，轻笑一声，“别紧张，我不是在责怪你！我说了，你做的对，帮我清除了害群之马，只是不够好。”</p><p>齐磊真的认真了起来，“那您说详细一点。”</p><p>章南，“从头说吧，首先你的思路是对的，判断也很准确。”</p><p>“我并没有放弃十四班，也确实要借十四班做一点文章来整顿教师队伍，杜绝一些老师的消极思想。”</p><p>“另外，我也确实有打算，让你来亲自清除掉这几个。”</p><p>章南此时，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在向齐磊一一详解。</p><p>她不是在说明齐磊的对与错，而是在教他。</p><p>“我有打算在最后时刻，教你怎么清除清除他们。”</p><p>“但是，你的视角还是太狭隘了，不够全面，也不够仔细。”</p><p>齐磊认真地听着，但还是不太明白，“校长，既然我没做错，只是没用您教，自己做主了。不是挺好的吗？”</p><p>章南看着他，终于说出了问题的关键，“你太快了。”</p><p>齐磊：“？？？？”</p><p>章南“有的时候，做的快，不一定是好事。”</p><p>“？？？？”</p><p>“不明白吧？那如果我告诉你，刘彦波这些人离开的最好时机是一个学期左右，你会怎么想？”</p><p>齐磊马上摇头，“不好！很不好！我就是不想让他们再祸害十四班，才尽快动的手。一个学期太长了，我们要陪他们浪费一个学期吗？”</p><p>章南听罢，无语苦笑，却是更加柔和，“傻孩子啊，哪里是你们陪着他们？”</p><p>“是他们在陪着你们啊。”</p><p>“十四班面临的最大问题不是跟不跟得上学习进度，有没有好的老师教导，而是你们有没有学习的欲望，能不能留在高中！”</p><p>齐磊：“！！！”</p><p>齐磊似乎抓住了些什么，又好像没懂。</p><p>章南，“那天在我家，我就已经告诉你了，十四班的问题不在学习上，而是精神状态的问题。”</p><p>“言外之意，落下一点或者抢出来一点，并不是头等大事。头等大事，是十四班成员自身的态度，还有家庭的客观阻力。”</p><p>“不解决这些问题，单单有好的老师是没有用的。很多人依旧会半途而废坚持不到最后。”</p><p>“你明白了吗？”</p><p>“所以，我才把你安排在十四班！你是一条鲶鱼，也是一支奇兵，是把十四班的差生们拧成一股绳，并激发出上进欲望的那个人。这是我和你的约定，你忘了吗？”</p><p>“而想要把这些问题儿童拧成一股绳，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两个条件。”</p><p>“一个有领导能力的带头人，和一个共同的敌人！！”</p><p>“！！！！”</p><p>齐磊脑袋嗡的一声，全明白了。</p><p>只闻章南继续道：“现在好了，那个共同的敌人被你提前打跑了，而你现在还远远没有达成你的目的。”</p><p>“你只是他们胡闹的领袖，陪你一起对抗老师，一起坐在操场上抽烟、发疯似的嘶吼没问题！可远没到因为你齐磊的一句话、一个举动，就可以放下自我，拼死上进的地步！”</p><p>齐磊：“”</p><p>章南，“这些事，老师是没办法做到的。学生与老师之间有天然的敌对倾向，我给十四班找上再好的老师也是白废，只有在他们内部把你塞进去！”</p><p>齐磊：“”</p><p>章南，“从我的角度来说，固然希望刘彦波之流早日从二中消失。因为那样，我就可以早一点借题发挥，开始整顿教师队伍。”</p><p>“但是我觉得，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有点可惜，可以利用一下，给你、给十四班做一块垫脚石。如果把刘彦波那种人放在你眼前，你还不能把十四班拧成一股绳，那就是我看错了你！”</p><p>“可惜，你太快了，成就了我，却坑了你自己。我交给你的任务不但没完成，反而变得更艰难了。”</p><p>“这就是我说你为什么看的不够远，手又伸的太长的缘故。”</p><p>“你要是能从全局的角度仔细看一遍，你就会发现，刘彦波固然恶，但和有利用价值，是你手里的一把刀！”</p><p>“而什么时候把刘彦波清除掉，那是我的问题，不应该你操心，也不应该你来伸手。你只要做好一件份内的事啊孩子！用你的领导力做十四班的精神领袖！”</p><p>齐磊</p><p>齐磊想哭！！！</p><p>不单单是做了事没讨到好处的失落。更多的还是，这老丈母娘怎么想这么多的，太可怕了！</p><p>结果章南又补了一句，“你设想一下，如果不是开学第六天，而是十四班已经真正在你的掌握之下，再发现今天这一幕。那会是什么效果？”</p><p>“十四班会嗷嗷叫的跟着你往前冲！会不顾一切的想要争口气！”</p><p>说的齐磊直挠头！懊恼无比。</p><p>有点倔强，“校长，您不会是事后诸葛亮在这儿唬我的吧？我咋那么不信呢？”</p><p>他确实不信，老丈母娘也太妖了，这谁玩的过？</p><p>“我真不信！”</p><p>章南，“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屑于骗人。”</p><p>齐磊，“那您跟我说说，如果我现在不借家长的势，赶走刘彦波，一个学期之后，也像您说的，在十四班站稳了，当上孩子头儿了。”</p><p>“可那时刘彦波如果没犯什么大错呢？如果还不足以被赶走的错误怎么办？”</p><p>这是齐磊能在章南的话语中，找到的唯一漏洞。</p><p>“到时候，家长都被你搞定了，也都麻木了，我再怎么闹，怎么交白卷，那也都是我的问题，是我们十四班胡闹，根本牵连不到黑寡妇。赶不走她，还惹一身臊！”</p><p>只见章南瞥了他一眼，倒没因为他给老师起外号而责备，只道：“不可能的，到时也一定会走。”</p><p>“我说假如！”</p><p>“没有假如。”</p><p>“您这就不讲理了吧？”</p><p>“不是不讲理，我说了，这是我的事儿，你认为我会找不到理由吗？”</p><p>“那到底是什么理由，您说啊？”</p><p>章南有点急了，这孩，抬杠是吧？</p><p>“贿赂上级，拉帮结派，攀附关系上位。礼金和详细的情况，我已经在纪检委和教委备过案了。不然你以为，程局长为什么会给乐乐签字？”</p><p>“！！！！！”</p><p>哦去！！齐磊要疯。</p><p>服了！</p><p>真服了！！</p><p>你们当官儿的都是这么用脑子的吗？</p><p>太恐怖了！</p><p>他以为自己四十来岁的灵魂，又是搞新闻的，已经算是个人精了吧？可和老丈母娘一比，真成个孩子了。</p><p>而且，齐磊越想越心惊，因为他敏锐地又发现一个细节。</p><p>见鬼似的看着章南：“程，程局长给程乐乐签字的事儿，您知道？”</p><p>“知道”</p><p>“当天就知道了？”</p><p>“对！当天晚上就知道了！”</p><p>齐磊差点没蹦起来，“那，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p><p>合着你早就知道，十四班交白卷的前一天晚上你就知道了，然后你不阻止我，现在又数落我做的不够好，啥逻辑？</p><p>章南马上给出了答案，“因为有些事说教是没用的，只有经历过才不会犯第二次！”</p><p>齐磊：“”和前几天唐成刚对他说的一模一样。</p><p>齐磊再次意识到一个问题！</p><p>是的，再次！</p><p>上次是答应章南去十四班，他觉得自己尽管是重生者，可还有不足，需要历练。</p><p>而这次，他是明确在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里。</p><p>尽管他有二十年的阅历、中年的灵魂，可终究是一个底层的普通人，和这些真正的精英人士一比较，差的太远了。</p><p>如果只是一个章南，还可以找一找理由，丈母娘确实不是一般人，比不了。</p><p>但是，如果唐爸只是听他说了几句，就把问题看通透了，只能证明，齐磊离那个高度还有很长一段距离。</p><p>而且，财伟刚刚所说的直觉，真的只是直觉吗？</p><p>刚刚他认为那只是财伟习惯性的装十三罢了，可是现在齐磊真不敢这么想，尤其是那句：你很幸运，高一就碰到了章南似乎也并非毫无意义。</p><p>这特么叫啥？对于一个重生者来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p><p>这个世界，强人太多了</p><p>章南看着齐磊，以为他已经无法消化这些高深的大道理，又怕他因此而消沉。</p><p>放缓步子，柔声道：“孩子，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以为我把你弄到十四班主要目的还是把你和倩倩分开。”</p><p>“可是，你错怪阿姨了，阿姨是一位母亲，但至少在这所学校里，我是一名人民教师！”</p><p>“你是一个极有天赋的孩子，说你有领导天赋，也绝对不是假话。”</p><p>“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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