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落幕第2/2段
柳夜莺赶紧揉了下长时间没有活动的手腕，随后她竟是转过身子，与石青溪面面相对，满脸狐疑地问：“你……你会这么好心？”
石青溪平淡地说：“我答应过你父亲，不会为难你。”
柳夜莺不着痕迹地揉了揉某个被大刑伺候的地方，声若蚊蝇的说：“那你还打我……”
后面两个字，当着石青溪的面，她实在说不出口。
“还有一件事！”石青溪忽然强调一句：
“我想你应该知道你爹的性格，若是今天被攻破的是我们黑石部落，他也不会留手的，我们是一样的人。”
柳夜莺哼哼两声，没有辩驳，她知道父亲最近好像在做准备，要对黑石部落进行攻击，以他的性格，必然像石青溪所说的那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黑石部落的人。
“等等，你说和我爹是一样的人。你想做我爹？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想让我认贼作父羞辱我，我呸！”
石青溪看着突然发疯的柳夜莺，心中也起了嘀咕：“这姑娘莫非是被倒挂在霜月身上时间太长，把脑袋弄坏了？这可不关我事！”
“喂！”柳夜莺突然拍了拍身下骑着的霜月，说：“这是不是我爹那只狼？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石青溪白了他一眼，说：“嗯，它进阶了。”
柳夜莺美眸中充满了震惊，她轻掩娇唇惊呼道：“天人境？”
在得到石青溪肯定的回答后，柳夜莺才满脸复杂地叹气：“当初我爹用了不知多少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就想帮它突破境界，没想到却被你捡了个大便宜。”
石青溪轻微笑笑，不屑解释其中原因。
想到已经去世的柳成雄，柳夜莺的眼中又涌现出点点泪花，只是对石青溪的恨意，已经不像先前那么大了。
她轻轻问了一句：“我爹，和部落其他人，都是怎么死的？”
石青溪很认真，从柳成雄率众越界开始，到两个部落进行赌斗，再到黑石部落举族进攻，没有丝毫隐瞒，也没有丝毫杜撰，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最后，他说了一句：“即使作为敌人，我也不得不说，这些人，无愧于血痕部落，包括余洛成。”
柳夜莺再次落泪，为那些战死的族人，也为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余洛成而哭。
他本应该一死尽忠，却又不得不活，活着才能保全更多族人，但他所做所为又被生者不耻，余洛成所受的委屈，远胜她十倍。
柳夜莺仰起头，用红肿的眼睛看着石青溪，问他：“那么，你要如何处置剩下的人，是杀掉，还是……”
大荒人族崛起于微末，在万族的夹缝中挣扎生存。
数万年来，诸多部落相互征伐，强者吞并弱者变得更强，然后向外扩张，从异族抢夺更多的地盘，再分出更多小部落，再度征伐，不断重演历史。
现如今，人族已经统治大荒九域，建立起空前强大的皇朝，但仍有危机环伺，所以部落之间的相互吞并依然在继续。
每一个部落都做好了吞并与被吞并的准备。
石青溪忽然抬起手，为柳夜莺拭去眼角的泪痕，他目光越过柳夜莺，望向无穷的远方，喃喃自语：“在黑石部落好好活着吧……”
柳夜莺螓首低垂，微声轻语：“石青溪，我恨你！”
只是石青溪身上有种莫名的感觉，让她再也恨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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