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年第1/2段
太阳落下前，正是做饭吃饭的时候，现在整个村子沉浸一片烟火气中，其中还有丝丝饭菜的香味，让少年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几下。
带着渔网挑着水，虽然不算太重，但是挑水本来就不好把握平衡，再加上另一肩搭着的一大捆渔网，不小心就容易歪倒，只能慢慢的回去。
暮色下的街上没有几个人，偶尔遇到的村里人也只是看了眼少年背着渔网中的野兔，少年低头走着没有打招呼，他们也没有和少年打招呼。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少年也刚好到家，在一个草棚门口慢慢半蹲把水桶放下，把渔网和野兔放到一边，把盖着水缸的盖子拿开，把水倒进去。
正屋里的人听到倒水的声音，走了出来，两鬓斑白，面容苍老，像是白默奶奶的年纪，却是少年的母亲。
白母四十多岁，但多年的操劳和心疾让她看上去格外苍老，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
“默儿，怎么才回来？”
少年名白默。
白默一边倒剩下的一桶水，一边回答:“前几天看到一兔子窝，去抓兔子了。”
“你自己能抓到野兔么。”
放下水桶，白默拎起旁边的渔网展示了一下，“真让我抓到了。”
白母一看，网中真的有一只灰毛野兔，笑道:“那刚好，禾家又送来了一些米面和一坛油，明天把野兔炒炒给你尝尝。”
转头又埋怨道:“禾家也是，和他们说了好多次，不用再送东西了，他们就是不听，每月仆人都送东西过来，说是老爷小姐让送的，不接他们不好回去。”
“不就是救了禾家小姐一次么，米面肉油还有些碎银子，都送了快两年，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没脸接了，就这么点小事一直记得……”
白母一说就停不下来，白默就默默的放好水桶扁担，把兔子连同渔网扣在一个木盆下，用块木头垫起一个气口，再压上一捆柴。
野兔本来打算给母亲炖汤的，听到禾家又送来东西，就想等着明天送给禾家，大户人家不缺其他东西，野味好歹算是个心意，用总是接受别人的东西也不是回事。
白母一边说着，看着白默在收拾，一边也把锅里温着的碗碟端了出来。
一盘里盛着四个白面的馒头，一盘野菜炒肉，一盘咸菜，对于草棚泥屋的家庭来说，掺着白面的馒头和油炒肉菜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了。
夜色笼罩，屋里已是昏暗一片，白默进屋里拿出来两个板凳，白母把饭菜端出来放在灶台上，借着灶底剩下的火光在前边吃饭，没什么事情只为了吃个饭再去点灯也不值当，而且刚做完饭的灶台旁边还更暖和一些。
“银子我都攒了下来，送回去他们死活不要，说是应该的，我就留着，等过两年给你盖个新房，剩下的做彩礼娶个媳妇……”
一边吃饭，白母一边给白默做着打算，只是原本沉默的他更加沉默。
吃完饭，白母把剩下的一个馒头和一盘咸菜端进屋里，白默把剩下的空盘刷干净倒扣在旁边的木盆里。
“你还睡外边屋里？晚上那么冷。”白母放好饭菜出来问道。
“还不冷，没事。”
白默家一间正屋，两间草房，一间是厨房，另一间草房是父母原来住的，后来以石头起底，黄泥和草做墙，小捆苇杆铺顶再铺上一层黄泥盖上一层茅草，做了一间正屋。
虽然样子很丑，黄泥墙也被雨水冲刷的坑坑洼洼，但是冬天绝对是比草棚要暖和的多。
只是白默长大以后就不愿住在正屋中，感觉住在里边沉闷压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很是烦躁，哭闹了几次后白母没办法就让他住在原来的草屋里，只是冬天必须住正屋，怕他冻坏。
白母知道拗不过他就没说什么，家里的厚衣服都拿出来给他盖着了，而且这些年也都习惯了，白默更喜欢自己待着。
其实原来并不是这样，白默小时候经常和村里的小孩子们一起上山采果下河摸鱼，后来父亲酗酒，家里攒的那点钱都被拿来买酒，整天都是醉醺醺躺在正屋，农活也不干，自己从小就和母亲下地干活。
;“你还睡外边屋里？晚上那么冷。”白母放好饭菜出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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