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诡谲第2/2段
至于娶媳妇，白默更是不清楚，村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吵架的，只是有些厉害，比如自己家，有些偶尔争吵。
既然两人成家后那么不高兴，干嘛非要娶媳妇，之前为柴米油盐算计，后边为子女忙碌，这就是一个完整的人生么。
白默不喜欢。
本就不了解情感，不了解人生，一切都是看着别人，去试图学习，要让自己去做，完全做不到。
有些话和母亲说过，比如不想娶媳妇，白母以为是年纪小不懂事，从不放在心上。
很多事都是如此，说了无用，白默以后也就没有在白母面前说自己的想法了，沉默的听着也许更好。
白母一边慢慢吃饭一边说着，对于白默的沉默同样习以为常。
“……到底还是咱家差得太多，配不上人家。”
咱不配。
很熟悉。
哪怕是很熟悉，已经听了十几年，算得上习惯，但白默本就低沉的目光又多了一丝的黯淡。
极为细小的点点白光从白默身上飘荡而出，像阳光下漂浮的闪亮灰尘，白光无风自动，缓缓飘向屋里唯一的光亮，那一盏灯。
一点白光融进焰光就会传来噼啪的细微声响，像是灯芯燃烧时的声音，白光一点一点的融进，噼啪声缓慢而坚定。
“我吃饱了。”
白母把剩下的饭菜放进橱子里，回头问道:“今天那么冷，你在正屋睡吧。”
“不怎么刮风，在屋里还不冷，没事。”
知道白默的习惯，白母也就不再多劝，“记得多盖一点。”
“嗯。”
白默离开正屋，回到了自己熟悉的草屋，白母收拾完桌子，把油灯放在了桌子中间，自己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灯火燃烧依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只是声音里少了许多东西。
火焰在灯盏上微微跳动着，映照出的身影铺满了半个坑洼不平的黄土墙面，阴森扭曲，如同白母苍老的面容。
白母的面容变得有些模糊，然后幽幽的望着灯火，或者说是火焰中芝麻粒大小的白点，呢喃道:“有些……难啊……”
禾家后院，小姐闺房。
房间里桌子上放着和白默家一模一样的油灯，只是这盏点燃没有正常的光亮，而且散发着诡异的灰色的光，然而就是灰色的光却能把黑暗的房间以另一种形式照亮。
灰色的火苗中飘出点点白光。
禾苗在诡异的环境里坐在床边，点点白光飘落在她身上，怀里抱着乖巧的野兔，轻轻抚摸着野兔的耳朵，轻笑道:“是……么……”
星光点点，散不了黑夜。
村子里，除了白家的灯火，其他的灯火都逐渐熄灭，不一会，整个村子都笼罩在黑暗之中，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静的压抑，让人发慌。
那点勉强能透过窗口的灯光显得格外突兀，像在无边的黑暗寂静中扎了一个洞，所有的深沉都向这一点里漏去。
幽邃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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