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炼界第2/2段
“这里就是，你能感觉到什么么。”
羿闭上双眼灵识向前蔓延，在一闪而逝的圆中与这片天地相连。
“我感受到了万年不散的愤怒、暴戾、惶恐、悔恨，还有无力，和绝望。”
白默望向这片与荒原无异的遗址:“这是这片天地破碎时的情绪？”
“这是它记录下来，”羿睁开双眼，“铭刻下来的，这片天地生灵最后的挣扎。”
“天地为什么会破碎。”
这是白默一直想问的。
先前因为羿的打哑谜，白默不愿问他问题，如今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羿走向前去，白默跟随其后。
“原因有很多，不过可以大致分为两种，自身与外界。”
“天地与人一样，命有终寿有限，于是有了自身的消亡。”
“同样与人一样，可以掠夺其他天地生机为自己续命，亦可被他人炼化。”
掠夺其他天地生机白默勉强能理解，但是，天地能被人炼化？
羿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白默的疑惑:“不用感到奇怪，当你境界高了，这天地就小了，炼化一界，对于那些人来说，可能就像炼制法宝一样平常。”
天地如器。
“那其中的……”
“天地破碎，所生万物唯有陪葬，唯有那高高在上的仙，才能超脱。”
人命如芥。
羿回过头来看着白默:“而那些炼界者，也是仙。”
白默看着他平静的双眼，深邃的能埋葬一切。
“但，你我都不是仙。”
“是啊，”羿转过身去继续先前，“你我皆不是仙，我们只是偶然的生者，遁去的一。”
“我只是无数怨魂的寄托。”
虽然对于很多事情不懂，但是白默也听出来其中的意味。
“你原来的天地是被炼化的？”
“比炼化更甚。”
看他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白默想起了那些骨蛇，便岔开了话题。
“那，先前血沼的骨蛇是怎么回事，它们不仅活下来了，还有那么多。”
羿取出一截蠕动的白骨向后抛去，白默接住，手中的白骨同样散发着荧光。
这是从血沼中带出来的？
“它们的存在极其特殊，依附于血骨而生，哪怕天地破碎飘荡，也可避开诸多凶险，而且，最重要的是，它们原本的天地并没有破碎。”
“至于为何天地完好但却有碎片流落至此，你以后会知道的。”
白默拿着白骨，虽然材质看上去如同玉石，但是一想到那些七彩鳞光的骨蛇，就觉得白骨仿佛在手里蠕动。
羿没有打算收回去，白默就把白骨收进了储物袋的角落，和那些吃食丹药离得远远的。
“那你找这些碎片做什么，不会也想炼化它们吧。”
鼎天一族就是这么做的，把碎片炼做甲胄，榨取最后一点价值。
“从融入这片天地的那一刻起，碎片仅存的生机就被吞噬干净，残存的本源也被同化，用来壮大己身。”
“但本源，哪怕是破碎的，也不会被彻底同化，它代表着曾经那片天地的唯一，是存在的证明。”
“我需要它。”
“而你，需要帮我。”
“我？我一筑基能做什么。”
羿伸出右手，双指并拢，对着面前一划而下。
“帮我斩断它和这方天地的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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