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未雨绸缪,先下计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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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一连几声咳嗦,震的满脸通红,于琮见耿青嚅了嚅嘴想要说话,他抬手摆了摆,稳下咳嗦后,笑着喝了一口茶水。



“老毛病,耿郎君不用担心。”



这些都是他当年贬官流放他处时,途中染病不能及时就医,时日拖长留下的病根。耿青也听过张怀义所讲,拱手叮嘱了句“驸马当保重身子,莫要太过操劳。”



他话语诚恳,不似作伪,于琮只是笑了笑,自己这身子,又岂会不知?岁月越大,往后越是不好,如今早已习惯了。



之后,首位的这位驸马考验了一番耿青学问,大多都是一些平日易读到的书籍,耿青最近看过一两本,倒是能勉强回答,可到的后面便支吾说不出来,以实相告,将自己出身原原本本说与这位驸马听。



那边,于琮也不责怪。



“你天资不错,可想如你这般之人,大唐各州各县还有多少,可惜终究是埋没了咳咳你随我进来,入书房说话。”



说着,他起身朝耿青招招手,跟随自己出了前院,来到南厢的书房,书柜罗列古卷、书本,丫鬟新上了茶水,一时间墨香、茶香扑鼻。



于琮随手收拾了紫檀书桌凌乱的公文、批卷,显然之前在这里忙碌过,他笑道“有些凌乱,最近朝堂公务繁忙,郎君且先坐下。”



整理了书桌,笑呵呵的走去书架,从里取过两本杂记放去耿青手里,“这些都是浅显易懂的故事,也包含人世大道理,至于人情世故,可就没什么赠予郎君的了,想来你也不缺。”



耿青捧着这两本杂记拱手道了声谢,他来这边求学驸马,其实也是广德公主勒令,对于书本上的东西,远远不如之前听到的动乱来的有吸引力,随意翻看了两下,抬起脸望去对面。



“刚才驸马说朝堂繁忙,在下在外面听闻洛阳那边出了事,昭义军节度使是如何被杀?自然,事关机密,驸马不说也无妨,当在下未问过。”



于琮性情温和,坐在书桌后面,看着笔架悬挂的毛笔还滴着墨汁,沉默了片刻,笑着摆了下手。



“此事外面多有传闻,算不得什么机密要事,你来时,我已在处理这件事,今日早朝下来,与郑相、卢相合计,尽快安排新任节度使将昭义军接过手中,不然洛阳一旦有变,根本无法给予增援。”



耿青不懂军事不便乱问,‘潼关也可增援’一类的蠢话,若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潼关失守,就直接威胁到长安,到时皇帝都得迁都避难。



那边,驸马闭着眼睛,双手交叠在腹前,靠着椅背,指尖轻轻敲着,“此变有些突然,朝堂这边人心不齐,仓促之间选不出何时的人来,一来威望、二来资历、三则,田枢密、郑、卢二相也想将自己人塞进去,今日朝堂上就吵的不可开交,下来又吵了一架。”



听到这里,耿青的心都有发凉。



这种事人心不齐,没个几月都难以定下人选,洛阳那边此时怕都快要兵临城下了,不过朝政之事,论不到他说话,听这位驸马说,跟自己掺和进去提些建议,性质就变了。



他连忙将话头引到另一个方向。



“驸马,不觉得昭义军乱的太过巧合?”



于琮愣了愣,脸上多了笑容。



“耿郎君也这般想的?”



“嗯,此事让晚辈想起一些事。”耿青之前就有想过昭义军此时乱起来有些熟悉,谈话间,陡然想起飞狐县的事。



“驸马不知,晚辈去年还在飞狐县有过一段遭遇,那时城中有刺客行刺城中县尉。”



那段遭遇虽然唐宝儿并没有明说,可耿青已经猜出他们所行之事是为何,不正是跟眼下洛阳昭义军节度使的死有许多相似之处?



这次,怕是有更多的绿林人参与,而不是仅仅唐宝儿四人了。



听完耿青的分析,于琮抚着须髯陷入沉默,倘若昭义军之事未发生,倒也不觉得一群江湖人能做出些什么来。



但眼下,这位驸马摸着胡须只能说句“有些麻烦,那群行刺得利的江湖人若是再次依葫芦画瓢,在长安行事,城中官员甚多,难以防备。”



他起身负手在房里踱步,细想对策,不时也问去耿青可有对付江湖人那一套的法子,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学识不行,可善于施计阴人,他着人从张怀义等公子哥嘴里多少知晓一些对方在北方做过的事,端的妙不可言。



“驸马勿要一个人烦恼,贼人是否还会行刺不好说,可一旦进城,就绝对不仅是驸马一人的事了。”



“你的意思,将卢相、郑相也牵连进来?”



耿青笑眯眯的点下头“包括田枢密,听闻他是宦官,身居皇宫,可他党朋总是住在城内,若是万一有什么闪失,岂不是损失大了?正好驸马,也可借这些刺客的手,剪除朝堂对手,
那段遭遇虽然唐宝儿并没有明说,可耿青已经猜出他们所行之事是为何,不正是跟眼下洛阳昭义军节度使的死有许多相似之处?



这次,怕是有更多的绿林人参与,而不是仅仅唐宝儿四人了。



听完耿青的分析,于琮抚着须髯陷入沉默,倘若昭义军之事未发生,倒也不觉得一群江湖人能做出些什么来。



但眼下,这位驸马摸着胡须只能说句“有些麻烦,那群行刺得利的江湖人若是再次依葫芦画瓢,在长安行事,城中官员甚多,难以防备。”



他起身负手在房里踱步,细想对策,不时也问去耿青可有对付江湖人那一套的法子,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学识不行,可善于施计阴人,他着人从张怀义等公子哥嘴里多少知晓一些对方在北方做过的事,端的妙不可言。



“驸马勿要一个人烦恼,贼人是否还会行刺不好说,可一旦进城,就绝对不仅是驸马一人的事了。”



“你的意思,将卢相、郑相也牵连进来?”



耿青笑眯眯的点下头“包括田枢密,听闻他是宦官,身居皇宫,可他党朋总是住在城内,若是万一有什么闪失,岂不是损失大了?正好驸马,也可借这些刺客的手,剪除朝堂对手,一举两得。”



于琮皱起眉头,盯着青年看了一阵,虽说欣赏这年轻人用计,可太过阴狠,也对朝廷局势不利,终究还是摇摇头。



“不可,倘若人人效仿,那朝廷百官人人自危,哪里还有心思为家国计!”



耿青拱拱手,便没有再说话。



驸马还在房里走动,书房外,忽然有人靠近门扇,在外低声说道。



“驸马,卢相来了。”



耿青放下茶杯微微皱眉,看向停下身形的老人时,于琮摆摆手,让他在这边看会儿书,“我去见见卢相。”



吱嘎~



门扇拉开,随后又轻轻阖上。



“好官真是不多了。”耿青吹了吹杯口热气,窗棂外,时辰快至晌午,叹了口气,起身取过笔架上的一支毛笔,沾了沾砚中尚存的墨汁,随手拿了一页纸张,大有文豪的豪迈,唰唰的在上面书写开来。



良久,看着满满一片歪歪扭扭的内容,口中啧啧两声,将笔搁去砚边,拿过镇石压在空白的地方,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驸马见贵客,在下不便逗留,就先行告辞。”



出来跟候在外面的一个仆人说了一句,便在对方引领下出了南厢,走过前院中堂外面的檐下,周围少有丫鬟仆人走动,想来都被遣走,变得安静许多,过去那边时,隐约能听到中堂里断断续续说话声。



“郑相想自领凤翔节度使?”



“确实,今日下午我收到消息,他已上奏了陛下,那田宦官竟也同意了。”



“他想远离长安?”



“未可知,不好定论。”



耿青走出檐下,摇了摇头,听这短暂的言谈,这朝堂上的百官,当真心已不齐,草贼已迫在眉睫,竟还在内讧,看来自己得准备一条后路了,省得城破弄得家里人跟着遭殃,受欺负。



出了驸马府,耿青上了马车直接返回家中。



时辰渐渐快到正午,于琮送着名叫卢携的老人出了府邸,目送对方上了马车远去,回去时这才想起书房还有人等他。



微提了袍摆快步赶到南厢,守在外面的仆人连忙躬身说道“主家,那位耿郎君已先行离开,他留了一封书信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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