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不义之财第1/2段
<p>孙承宗的入阁,是事先毫无征兆的。</p><p>这也引发了朝野的许多争议。</p><p>当然,这对张静一而言,没有多大意义。</p><p>孙承宗是很厉害,可是距离他过于遥远。</p><p>当然,张静一自己也不知道,孙承宗刚来到京师,就帮他化解了一场大麻烦。</p><p>张静一现在有千头万绪的事要处置。</p><p>却不知,那被贬官的杨娴,居然亲自去了吏部主动请缨。</p><p>很快,吏部尚书周应秋亲自与他谈了片刻,随即,周应秋便入宫去见魏忠贤。</p><p>这吏部尚书乃是天官,掌管着天下的选官,位高权重。</p><p>周应秋,当初正是靠着巴结魏忠贤起家的,一向对魏忠贤马首是瞻。</p><p>不过他是个滑头,虽然魏忠贤交代的事要办,可是对那些清流,他也尽量不得罪。</p><p>现在被贬官的杨娴,求到了他的头上来,他还是决定帮杨娴说项一下,算是卖个人情。</p><p>见到了魏忠贤,他先是规矩地行了一个大礼,魏忠贤只抬眼看他片刻,道:“怎么劳动你亲自来见咱。”</p><p>“有这么一个事,因为兹事体大,还是需请示九千岁。”周应秋恭恭敬敬地道。</p><p>魏忠贤搁笔,活络了手腕,一面道:“什么事?”</p><p>周应秋道:“此前的翰林侍读杨娴,按旨,该下放地方县里去任县令,内阁已拟出旨来了,只不过他主动找到了下官,说是希望留在京师。”</p><p>魏忠贤的脸骤然拉了下来,来,冷冷地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要贬他的官,他说留就留的吗?他以为他是谁!周应秋,你疯了?这个时候,你敢抗旨不尊?”</p><p>魏忠贤最忌惮的,就是有人奉旨不行。</p><p>其他的事都好说,可皇帝亲口下的旨意,你都不看在眼里,你还好意思自称是我魏忠贤的人?你这是嫌我魏忠贤死的不够快?</p><p>周应秋却是笑容可掬的样子:“问题不在此,这杨娴的意思是宁愿在京为巡检”</p><p>魏忠贤愕然。</p><p>要知道,这巡检只是个九官。</p><p>以前当然没有京师设巡检的规矩,可现在张静一已经开了先河,再设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p><p>县令是七官,而巡检乃是九,一般人肯定不会选择做一个小小巡检,何况是杨娴这样的进士出身的翰林侍读。</p><p>“看来,是这位翰林不服气,这口气咽不下啊。”魏忠贤失笑。</p><p>“是的,下官也觉得是这个意思,不过杨娴此人,历来都有名,此前又是翰林侍读,满腹经纶,说实话,他这一次被罢黜,下官听说,朝野内外都对他抱有同情。他如今是不甘心放到地方去,希望留在京城,和张静一打一打擂台。”</p><p>魏忠贤点头:“此事,你怎么看?”</p><p>“这是奔着张静一去的,杨娴显然是想在坊里做出实实在在的政绩,让人知道,他这进士出身的翰林,才是真正的父母官,本意还是对张静一轻视,同时也是不服孙承宗的看法。可他不服也不成,孙承宗毕竟是帝师,名望甚高,所以他才出此下策。”</p><p>魏忠贤便又问:“那么你认为,杨娴能办好吗?”</p><p>周应秋乐了,说实话,他虽然最后投靠了魏忠贤,可好歹周应秋也是进士出身,是读书人,他面上是毕恭毕敬,可是心里却大抵是在想:九千岁,你这是开什么玩笑,那张静一一个武夫而已,怎么能和翰林侍读比?</p><p>于是他没有多想就道:“定能办好,杨娴现在是肚子里憋着一股子气,又饱读诗书,一直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的人,便是去做布政使和巡抚都足够了,区区一个街坊而已,还不是手到擒来?”</p><p>魏忠贤虽然对读书人有所成见,可从宋朝到现在,近千年来人们对于读书人的信仰还是深入人心的。</p><p>他听了周应秋这话,便也有了信心,没有再犹豫,便道:“这样说来,咱们就摆一个擂台,让张静一和杨娴二人试试身手?看看孰高孰低?”</p><p>周应秋笑道:“九千岁明鉴,下官也是这样想的,咱们就当看热闹,这是翰林院和张静一的事,下官听说,那张静一对九千岁多有冒犯,处处和九千岁作对,下官心里也憋了一口气啊。”</p><p>周应秋本是想表现出一副为魏忠贤分忧的样子。</p><p>谁料到魏忠贤的脸色却是一下子变了,厉声道:“这是哪里听来的话,为何会有这样的传言,是什么人在背后搬弄是非,胡言乱语可好歹周应秋也是进士出身,是读书人,他面上是毕恭毕敬,可是心里却大抵是在想:九千岁,你这是开什么玩笑,那张静一一个武夫而已,怎么能和翰林侍读比?</p><p>于是他没有多想就道:“定能办好,杨娴现在是肚子里憋着一股子气,又饱读诗书,一直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的人,便是去做布政使和巡抚都足够了,区区一个街坊而已,还不是手到擒来?”</p><p>魏忠贤虽然对读书人有所成见,可从宋朝到现在,近千年来人们对于读书人的信仰还是深入人心的。</p><p>他听了周应秋这话,便也有了信心,没有再犹豫,便道:“这样说来,咱们就摆一个擂台,让张静一和杨娴二人试试身手?看看孰高孰低?”</p><p>周应秋笑道:“九千岁明鉴,下官也是这样想的,咱们就当看热闹,这是翰林院和张静一的事,下官听说,那张静一对九千岁多有冒犯,处处和九千岁作对,下官心里也憋了一口气啊。”</p><p>周应秋本是想表现出一副为魏忠贤分忧的样子。</p><p>谁料到魏忠贤的脸色却是一下子变了,厉声道:“这是哪里听来的话,为何会有这样的传言,是什么人在背后搬弄是非,胡言乱语?咱与张静一乃是密友,亲如兄弟,不曾想外间有人如此饶舌,这是想要离间厂卫吗?”</p><p>周应秋万万没想到魏忠贤有这样激烈的反应,笑容也给一下子吓没了,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p><p>魏忠贤随即温和起来,淡淡地道:“这些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至于你的提议,也不错,就当磨砺磨砺张静一嘛,这是为他好啊!他是璞玉,不磨不成器,就让这个这个这个什么来着?”</p><p>“杨娴。”</p><p>“对,让这个杨娴去做巡检,选一个坊给他。”</p><p>“是。”</p><p>清平坊的会议,几乎每个月的月初、月中和月末都要开的。</p><p>一个月三次。</p><p>这时候,百户所里的总旗官,还有各街的街长、巷长都要参加。</p><p>当然,一般情况,主持会议的并不是张静一,而是卢象升。</p><p>卢象升觉得张静一这种开会的风格很好,大家都凑一起,检讨近日的得失。</p><p>其实这所谓的街长和巷长,说穿了,就是个吏,甚至连吏都不如,在任何一个州县,在官老爷眼里,都是下贱的人。</p><p>可在这里,大家能坐在一起。</p><p>不只如此,张静一还在巡检司设了几个职位,有副巡检,有司吏,有治安长,有宣传长,有财务长,有民政长之类。</p><p>这些人和街长、巷长不同,都是各自分管自己的事。</p><p>当然,他们都是童生出身,但凡是能考中秀才的人,也不愿意干这种小吏做的事。</p><p>众人落座,张静一最关心的,是大家报上来的数据,新开了多少铺子,大抵需要招募多少人手,人流如何,街道近来有没有人滋事,卫生的清理如何,甚至当下有什么新的问题出现。</p><p>起初的时候,这些所谓带长的吏们是不敢畅所欲言的,毕竟他们这样的身份,其实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p><p>可慢慢的,在张静一的鼓励之下,大家的话就多了。</p><p>照着规矩,张静一在这里允许大家畅所欲言,哪怕是针对一件事有什么争吵,也可以容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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