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借钱（2）第1/2段
回家后，同三将林家布庄肯借银子的消息给惠娘说了。
他也看惠娘的反应，毕竟惠娘这里也有千余两银子，还侧面提醒了一下，“阿姐，也就千两银子，其实不出去借也可以的。”
惠娘摇头，“阿姐惹着我了，再说，咱们鸭绒衬子和延月居都没了，总要留点家底给孩子，这钱还是胡家出吧。”
“阿姐，胡家出不起了，胡家估计在打柳家的主意。”
“反正，我不能出这笔银子，就算姐夫再进去，我也不出。”
“阿姐，这里面有我的份子，我觉得应该出。”
惠娘搂住同三的脖子，“阿弟，你终究替他们借来了银子，咱们再也别像以前那样，随便就把银子送出去。”
同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也是凄楚，这家里面的风波看来暂时还是平不了。
惠娘直接去父母房中，把同三今天借钱的事，说了一遍。
柳屠夫妇一听，也是沉默了好久，消息好是好，柳家肯定不会出这个钱了，只能按照同三讲的，去借了。
柳屠心中埋怨同三多事，这是胡家的事，他早想撇清了，不过，好歹能做个顺水人情，他也没犹豫，直接就去了胡家。
第二天早上，柳家与胡家的长辈就到了林家布庄，林师爷与布庄掌柜亲自迎了上去，很是客气。二人是叔侄，掌柜是林家长房嫡子，以后要继承家业，作为家主的，只能经商，那些次子庶子就要去考取功名了，林家家风严谨。
没等两位长辈开口，林师爷就把事情给说清楚了，他帮忙把赎金降到一千两，然后林家布庄垫付，不用出九进十三，年息一成即可，条件是，柳家的成衣店作为抵押。
胡父一看，确实仁义，就忙不迭同意，准备下契书。
这边，柳屠脸色不那么好看，眼皮也不抬，自然话也不讲，在他看来，柳氏成衣作为抵押的条件太苛刻，谁知道林家安得什么心。
俗话讲，防人之心不可无，林家家大业大，在外做官的也有不少，他想作妖，区区柳家就像一只蚂蚁。
柳屠一家平时的习惯就是，门窗严闭，出门之前，先要想想会有什么危险，惠娘也是这样，天冷了怕，天热了也怕，总之总是处在一个担忧的状态中。
林师爷从二人的表情中，看出些倪端，笑着说，不急，或许还有其它办法，你们也不用借银子。
柳屠一听不用拿柳氏成衣抵押，眼神指向林师爷，“还请林掌柜直说。”
林师爷笑着从柜子中拿出一件羽绒衬子，掏出里面的鸭绒，“这鸭毛处理的方子，想来是柳家的密辛，林家布庄愿意出四千两买下，如此以来，柳掌柜还能留下三千两，也解了贵婿的难处。”
看着柳屠夫惊愕的眼神，“林某不急，二位掌柜也不急着定主意，林家布庄随时恭候。”
可能是怕柳屠不理解，就补充道，“林家得了方子后，柳氏成衣依然可以硝制鸭毛，同时，林家也不会在松江府内经营成衣生意，柳家也不可在松江府外开店经营鸭毛成衣。”也就是说，你卖到哪里都行，就是不能在松江府之外的店铺中卖。
按说这条件很是优厚了，林家已经做到最大程度的让利。
而且对柳家的成衣生意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柳屠夫松弛的脸皮抖了好几抖，他知道，林家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为了这硝制鸭绒的方子，他拿不定主意，沉思了好大一会儿，才说，“林掌柜见谅，此事关系重大，容柳某与家里人商议。”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林师爷知道他需要时间来算算账，柳家独占这个生意，会怎样？卖了以后会怎样？
林师爷此时也彻底知道了柳屠是个什么人，心中一转念，有了一个让自己都敬佩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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