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千里做官只为钱第1/2段
回衙之后,中堂,薛照提起冯主簿,一脸的嫌弃样,“这冯主簿,想钱想疯了,每年不是修城,就是筑堤,加赋二舅不同意,”他口中的二舅就是陈立功,时人就是这样论亲戚的,“他就想歪主意,就找了老李巡检,大人看这河堤,用了这么多物料,连水都挡不住,去年的水量不大,把河边地淹了好多。”
“有你二舅在,他怎么捞钱?”沈海也是疑惑,陈立功这六亲不认的架子,谁都糊弄不过去。
“简单呀,不让二舅掺和,老李巡检负责,民夫都是自带干粮,自带家伙事,县里的捐都让他给吞了,还有府中下拨的银钱,也都到了他的口袋,李家的宅子就是用民夫修起来的,一开始说是给公家建的行辕,李家也真好意思住。”
“这我知道,此处房产已经发卖与李家了,那你二舅不阻止么?”
“怎么阻止,二舅先是被派去乡下了,回来后,又派到了府城,就是不让二舅在县内。”
“县里的里正能让么?”
“他们敢?有些人家中破烂事多,冯主簿来了后,特别注重这些收集这些把柄,到时候让老李巡检吓唬一下,他们就老实了,带头帮着出捐。”
沈海沉吟一下,“他们都有啥把柄了?”
“乡间杂乱事太多了,亲兄弟都会干仗,别说邻居了,不过也都是小事,无非就是占地,打伤人等,也有欺负寡妇的,冯主簿奖励诉讼,有段时间,乡里到处乱告,冯主簿就靠这个捞钱。后来二舅看形势不对,就对乡里话事人下了狠话,再有闹到大堂上的,就把他们家拆了,乡里小事都在乡里断。”
“还真拆啊?”
“肯定真拆呀,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听话的就是拆屋,没打死人就是很好的。”
沈海心里肯定了,陈立功就是这卢氏最大的黑社会,最大的恶霸。
“那你二舅有没有去刨坟?”
“这倒没有。。。。”
可能觉得自己话多了,薛照就称赞沈海一句,“还是大人开明,二舅在我家喝酒时,也说起,大人你很开明,不折腾乡间。”
“薛照你也觉得本官是个好官?”
“大人是好官。”
“不过,薛照也提醒了本官,接下来,咱们就修河,然后捞钱,就这么定了,回头咱们也学学冯主簿,把你二舅支开。”
薛照一脸惨白,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即便说错话又如何,本身就是闲聊,沈海才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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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间,陈立功晚饭时间,就来见沈海,一脸的凝重。
“听薛照说,你要修堤。”很直白地说明来意,他也习惯了与沈海之间的无需客套。
“嗯,你觉得呢?这堤不用修吗?”
“确实需要修,不过。。。。”陈立功半天没了下文。
沈海笑道,“薛照是不是还说了,我要借修堤捞钱?”
“确实如此。”
“我确实要捞钱,修堤呢也只是个引子,这个你尽可放心,我已经做了很多铺垫,行事自有度量。”怕陈立功不懂,就说得直白些。
“我用那铁矿的钱来修堤,暂时你们陈家还拿不到铁矿的好处。”
“陈某明白,这铁矿此时是大人的私产,不过,即便是这铁矿的产出,也修不来河堤,大人你可知,这大堤小修无用,大修至少要一万多两银子。”
“够了,够了,用不了那么多。”
看到陈典史蝴蝶似的脸色,需要教导他一番了,当然也存心想逗他一逗。
“德业兄,咱们敞开讲,沈某千里为官,所为何事?”
“自然是为天子牧民一县,建功立业。”
“话虽不假,但沈某只是一举人出身,本朝已经不是开国之初,当下举人的资格似乎难以做县令,故,沈某也是用了不少银子,家中至今还欠了不少债务,这些都需要沈某来还呀。所以,千里为官只为钱,也是为了还钱。”
“大人此言差矣,下官不敢苟同。”陈立功脸色涨红,看起来怒气冲上来了。
“陈兄不必惊讶,在下单单这知县,就花销了近三千两银子,若是平常家庭,可供开销三百年,想必陈兄这一主簿的官职,花销不下此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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