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蛊虫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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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平托着毛巾,一边歪着脑袋擦耳朵,一边低声答道:“别提了,今晚真是摸了两样脏东西。”

  胜伊脱了大衣,自己抬手捧着火热的脸蛋,很活泼的一步蹦到了刘平面前:“抓狗屎了?”

  刘平摇了摇头:“和狗屎还不是一路的脏。”

  然后他走到了赛维身边,也没别的事,单是想陪她站一站。赛维嗅着他身上暖烘烘的香气,忽然很想和他行个拥抱礼。可这不是件先下手为强的事情,他不主动,自己当着胜伊,也不好强求。欲言又止的抬眼看着刘平一笑,她没说话,只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

  刘平又道:“我有话对你们讲,不过不着急,反正晚上有时间。”

  他既然说了这话,赛维和胜伊自然就要好奇。两人匆匆忙忙的洗漱更衣了,然后一起进了东厢房里间。三人围坐在大床上,刘平把今夜见闻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只把小健剔了出去。而胜伊听到“大太太”三字之后,隔着棉被一拍大一腿:“原来是她?!”

  赛维向他摆了摆手:“别吵,仔细让人听见!”

  随即她转向刘平:“你继续说,然后呢?”

  刘平答道:“大太太投进河里的虫子,其实不能算是真正的虫,因为它是人用邪术培养出的,培养出了它,也无非是要把它当成一味毒一药来使,把它放到自然中,它是活不成的。”

  赛维听到这里,也惊讶了:“虫子……还能凭空造出来么?”

  刘平一皱眉头:“所以说我今天是碰了脏东西。如果我没记错,那虫子是在人身之中生长成形的。”

  赛维也跟着皱了眉头:“寄生虫吗?”

  刘平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是把一个人捆一绑好了,将虫一卵一送到他的耳道里,然后封住他周身的孔窍,只留鼻子呼吸。虫子长得快,只要几天的工夫,就会遍布人的体内,自行咬破皮肤钻出来了。”

  赛维审视着他:“你……你怎么懂得这些事情?”

  刘平睁大眼睛望着她,不假思索的答道:“我听说的。我还知道很多,可是我绝对没有干过。”

  赛维盯着他道:“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刘平做了个深呼吸:“真正厉害的蛊,都是认主人的。大太太既然能治它,自然会和它有些渊源。”

  胜伊小声说道:“一妈一————太太她平时挺老实的呀。别人不理她,她也不理别人。要说和她有关系的,也就是死瘸子了。瘸子和爸爸有仇,和我们一娘一没仇哇,难道是……”

  赛维扭头向窗外看了一眼,然后向前挪了挪,把声音压到了最低:“家里有什么秘密,谁都可能不知道,但是爸爸一定知道,没错吧?”

  刘平和胜伊一起点了头。

  赛维自己也跟着点了点头:“秘密,应该就在花园亭子里。到底是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是如今除了爸爸之外,一娘一也应该知道,否则她不会有预感似的给我们写信,也不会在床底留下一张小画片。”

  刘平轻轻一拍赛维的手臂:“令堂头中的铁针,是一种摄魂的法术,能把人的魂魄镇到一处,好的巫师能通灵,可以和魂魄一交一流。”

  赛维垂下眼帘,沉默片刻之后又道:“有人想要知道秘密,不能去问爸爸,只好去问我们的一娘一。既然是秘密,一娘一对我们都不说,当然更不会对外人讲。所以对方不肯甘心,即便一娘一没了,他还要拘住一娘一的魂魄继续拷问。”随即她转向刘平:“我推测的,有没有理?”

  刘平点了点头:“继续。”

  赛维听了他这声斩截利落的回答,感觉很对脾气,于是接着说道:“这个人,不管他是谁,总之他应该是知道秘密的存在,但不知道秘密的内容。秘密在亭子里,而他并不想让别人靠近亭子,所以在河水里下了蛊毒。对不对?”

  胜伊答道:“对!”

  赛维又道:“刘平说河水里的蛊,夜里才会有效。而八姨一娘一中了蛊,说明什么?”

  不等旁人回答,她自顾自的给了答案:“说明八姨一娘一夜里去了花园,而且,是她独身一人去的!所以她中了招,都没人跑回来通风报信。可八姨一娘一夜里去花园干什么?一是偷一情,二是探秘。”

  胜伊摇头答道:“不会是偷一情。旅馆饭店处处有地方,咱们家的人演不出夜会后花园的戏。”

  赛维的眼睛里透出了亮光:“如果是探秘,可见八姨一娘一也知道秘密的存在,知不知道秘密的内容呢?就不好说了。但她绝不会是那个幕后黑手,因为放蛊和做法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她不该着了自己的道呀!那么我们想想,家里还有谁像鬼似的,有知道秘密的可能?”

  胜伊当即答道:“俊杰?”

  赛维想起了马俊杰所说过的一些怪话,不由得笃定说道:“俊杰虽然鬼头鬼脑的,但不是胡说八道的孩子。你们想想八姨一娘一死后他的反应,哪里是个儿子的态度?好像早就认定八姨一娘一是要死一样。”

  胜伊沉吟着说道:“看来家里除了我们,和这事有关系的,就是俊杰和大太太了。俊杰还小,可以不算嫌疑犯。那么,就剩下大太太了。大太太到底是怎样的人,我真拿不准。不过她如果要找外援,就只能去找大哥……”

  说到这里,他不言语了。马英豪和这个家,是不讲感情的;如果这个家里真藏了宝藏,他必定会毫不留情的抢夺搜刮。他和马老爷之间的仇,多少年了,简直说不完。

  “姐。”他忽然抬眼望向了赛维:“你敢不敢和我去找爸爸?我们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他。”

  赛维垂头,瞄着刘平的手:“爸爸那脾气,一陰一晴不定的,谁知道他识不识好歹呀。万一他当我们是搬弄是非,我们反倒有了罪过。”

  姐弟两个暂时没了主意,不过马老爷它当成一味毒一药来使,把它放到自然中,它是活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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