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废墟里的种子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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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高云远,煦风吹拂,如此春光之下,举目远眺,目光所及却尽是断壁残垣。

  这一栋四层高的商品楼算是保存得比较完好的,只见楼顶上,几个男孩用心地将红薯根块埋进土里。

  另一边,女孩子们则将长成的红薯连根拔出,用水细心地洗掉根上附着的泥土,将混着泥的水又倒回用水泥块围成的田地中。

  四楼,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手持锅一手拿铲,伴随着有节奏的敲打声,少年熟稔地将红薯叶倒入锅中,翻炒。

  锅底下的柴火噼啪作响,火舌自干柴中升起,隐隐以一种盘旋之态上升,均匀地舔舐着锅底。

  锅内,翠绿的红薯叶宛若一条条游鱼欢快地腾跃着。

  水汽氤氲中,但见那少年双目微闭,嘴角上扬,脸上露出这个时代难得的幸福之色。

  将菜装进豁口的碗中,简单地清理好厨具后,他笑着朝厨房外喊:“吃饭了。”

  立刻就有一群十岁到十四五岁不等的孩子急匆匆地过来,争先恐后地拿碗筷,端菜。

  裴荆拿起靠着墙壁的小棍,有规律地敲击着地面,向餐桌走去。

  忽而,一双纤巧的手穿过他的臂弯,扶住了他,力气微小而坚定。

  刘楚姝轻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学长,我扶你吧。”

  裴荆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回以一个微笑,二人并排走出厨房。

  客厅里,原本用于摆放电视机的地方用油漆刷成黑色,上面用粉笔工整地写着八个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是一所建立在废墟中的学校,裴荆是最大的学生,也是最小的老师。

  另一位老师名叫秦礼,今年43岁。

  饭菜刚端上桌的时候,秦礼恰好从二楼楼梯走上来。

  众人齐声喊道:“老师好。”

  秦礼有些疲惫,但他仍笑着回应学生:“同学们好。”

  只见他手里握着一条鱼似的生物,满身血腥。

  那条鱼嘴中尖牙参差,怪眼突兀,鱼鳞也不规整,看上去就像一幅胡乱拼凑的拼图。更惊悚可怖的是,鱼怪的双鳍之后,各长着一只血红色的肉须,根部分股,看上去就像一只婴儿的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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