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赶火车第1/2段
杨宪鹏给老杨头买的是晚上9点的快车票。他本想给老杨头买西安到成都的高铁，结果老杨头严词拒绝。老杨头想着市上他熟悉，下午磨磨游游就晃着去了，再说快车票便宜，加之这趟火车，正好前一天晚上发车，第二天早上到，他上车就睡觉，不会感到时间太难熬。儿子拗不过他，就顺了他的意。
星期天一大早，老杨头早早就起来了。他把家里前院后院挨着扫了一遍，把能放在闲房的东西全部集中过去，把厨房剩下的米面油、大半坛子的泡菜拿出来放在院子里，让女儿拉倒自己婆家去吃。干完这些，老杨头回到房间，穿好准备的白色背心，白底蓝纹衬衫，藏青色西裤，凉皮鞋。又用专门买回来的摩斯把倒背头梳好。这一番收拾后，老杨头看着精神气派多了。他又在前后院好好转了转看了看。自己院子里这颗雪桃树是鹏娃小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拔的一棵小果苗回来种在这里的。三年过后的夏天小树苗开花了，三伏天挂上小小的桃子，就是果子长得出奇得慢。后来发现落雪的时候，这颗桃树上的果子还在长，问了村里的老年人才知道这是一颗少见的雪桃树。后来家里修房子。老杨头和向惠英舍不得把它砍了，还是把它留着，顺带在这块桃树旁边开辟了一片小花坛。向惠英前些年还喜欢种些花啊，草啊的。她外出打工后老杨头就没有再照看过这个小花坛，但是这颗雪桃树，他到经常给它浇浇水，施施肥，剪剪枝。在老杨头心中能吃到嘴里的东西比那些中看不中吃的东西重要得多。
老杨头看着这棵已经挂果的雪桃树，发了神。突然大门滋啦一声开了，原来是女儿女婿带着壮壮一起回来了。余超见到老丈人，赶紧递了一根烟给老丈人说：“爸爸，今天我们一起送你去市里，顺便带着壮壮去看看外婆。”老杨头看着女婿和颜悦色地说：“好！”“外公”壮壮大叫一声，远远地扑过来。老杨头一见赶紧蹲下抱起外孙子不听地亲这外孙的脸蛋。余超开玩笑说到：“爸爸今天穿得好帅，真是排场啊！”老杨头哈哈一笑说：“要去成都大城市了，还是不能给我老杨家丢人，把自己拾掇了一下。”老杨头指着院子里收出来的米面油、泡菜坛子让女儿女婿装上车。自己则牵着壮壮出了院门，站在大门口端详着自己大门上“家和万事兴”瓷砖字。路过的人都和老杨头打招呼说：“老杨，跟着鹏娃去享福了。”老杨头点头笑笑，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一切东西都装上车。老杨头摸着外孙的小屁股，脸挨着外孙的脸。人常说：“外孙子，外家子，爱来爱去，人家子”，但是老杨头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他爱这个外孙，女儿女婿经常带着壮壮经常来看他，壮壮这个小家伙也是机灵的，每次见到外公，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不要了，像个小猴子一样挂在他的身上不下来，一口一个“亲外公，亲外公”的喊着。老杨头搂着外孙，从兜里掏出几张“红铁皮”给外孙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悄悄给壮壮塞到了裤子兜里。
余超把车开到市一医院停车场，然后就去外面超市买东西了。老杨头，杨宪华，壮壮三人站在住院部楼下。老杨头的脸色突然不是很好看，他有点紧张，想着一会怎么开口和婆娘说第一句话。如果说“惠英啊！你受苦了”，他会表现得太直接，让婆娘觉得他很在乎他，这会丢了男人的傲骨。如果说“你怎么受伤的”好像也太生硬了，不能让婆娘感受到他的关心。如果说“惠英，我来看你了”好像还是太主动了。正在这时，余超回来了，他买了牛奶和很多水果，一扬脑袋对着老杨头说到：“爸爸，动西买来了，我们上去看妈妈吧！”老杨头事情都还没有想明白，就牵着孙外的手，跟在女儿女婿后面上了住院部5楼烧伤烫伤科病区。
窗外阳光很刺眼，照在白杨树的树叶上，那明晃晃的光透过玻璃被反射进病房。外面很热，但是住院部的空调开得很足，老杨头的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瞬间立了起来，他不自主地紧了紧领口。向惠英住在烧伤科15病房。女儿和女婿已经进去了，但是他的脚底下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样，挪不开步子。他站在门口，朝里面看着，只看到女儿女婿对着里面的人在说话，而由于墙挡住了视线，他根本看不到那个人。壮壮见老公不动了，就拉着爷爷的手，使劲地拉着他，把外公拽进了病房。壮壮一下子挣开他的手扑倒了病床上已经坐直身子的那个人身边，不住的喊着“外婆，外婆”。那人一条腿放在病床上，一条腿在床下垂着，搂着壮壮不停地亲着。老杨头看着婆娘烫伤的左脚，鼻头一酸，眼睛就湿了。他哭了，无声地哭了。他抹去眼泪问向惠西了。老杨头，杨宪华，壮壮三人站在住院部楼下。老杨头的脸色突然不是很好看，他有点紧张，想着一会怎么开口和婆娘说第一句话。如果说“惠英啊！你受苦了”，他会表现得太直接，让婆娘觉得他很在乎他，这会丢了男人的傲骨。如果说“你怎么受伤的”好像也太生硬了，不能让婆娘感受到他的关心。如果说“惠英，我来看你了”好像还是太主动了。正在这时，余超回来了，他买了牛奶和很多水果，一扬脑袋对着老杨头说到：“爸爸，动西买来了，我们上去看妈妈吧！”老杨头事情都还没有想明白，就牵着孙外的手，跟在女儿女婿后面上了住院部5楼烧伤烫伤科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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