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命因缘第1/2段
“黄前辈也开起小辈玩笑了。”凌灵撅起小嘴巴不满起来。
黄须老者端起眼前的茶杯，吹着茶杯口，抿上一口。
“丫头。我可不敢拿你这因缘开玩笑。你与他的这一段因缘，是天命。也是天劫。你师祖应该提起透露与你了。”
凌灵轻轻叹息：“我宁愿天劫被雷劈。也不愿遭这情劫。”
“何以如此认为呢？这是万年都轮不到的劫数。此劫一过，就是一道泼天的造化。”
黄须老者羡慕的眯眼：“要是老夫当年也有这般劫数，也不至于着了那匹夫的道，被困在这井底三百年。眼看再十年，就要大功告成了，又出了这岔子。丫头，你师祖可曾与你道出原委？”
凌灵一揖：“不曾。师祖只是让我托话与您，青梅之时，凤凰于飞。天狗归位，龙吟九天。那时，还请前辈不吝出手。”
黄须老者小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眉间拧成川字，“如此，老夫知晓了。”
“话已经带到。晚辈就告辞了。”
“丫头——算了，去吧——哦！你公爹公婆那里——”
不待黄须老者说完，凌灵骑上仙鹤，回身一拱手作揖：“凌灵进来前已经暂时压制了心魔。也只是暂时，不日还将发作。”
王家木阁，黎迦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床顶。燕子半个臀部搭在床沿，小手儿捏着手帕捂着嘴哽咽流泪。
王孙氏与老二都坐在屋内的桌子边，老二不停的给自己倒水、喝水。
他手上的断指已经包扎好了。
近黄昏，屋内没有点灯，有些黑暗。但可见，可辨。
总需要面对。老太太站起来，杵着拐杖走到窗前，朝黎迦问道。
“你这病几时发作过？”
黎迦眼珠子转了下，已经恢复理智的他，此时脑袋昏沉，身体仿佛脱虚，像被抽走了灵魂。
燕子看看母亲，回头低声说着：“九子，你就告诉母亲。你把一切说出来，我们才能想办法。或许可以找出原因来。”
黎迦叹息着，“数十年前，结识过一位友人，我明天一早就出门去寻他。也许他有办法找到病根。”
老太太点头，“这样也好。总好过在这里坐以待毙。”
又过了一会。老太太欲言又止，忍不住了还是问道：“九子，你实话告诉我，——小四小五，可是你——”
燕子和老二都猛然回头，看向黎迦。
黎迦双手抱头，嗓音沙哑的说着：“我细细想过，不是我干的，我——我身体异样是打小六上山后开始的。”
听到九子的回复，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残阳如血，泼满整个雨花台。
风吼声大的似擂鼓，四面八方卷来，在王家村口汇合，卷起一道风，直飘天空。
大樟树下，燕子泪水浸湿衣裳。
“此去一别，便是经年，望君安好，后会有期。”
“夫君保重！”
健步前行的黎迦没有回头，一如十五年前离开黎族之时。
只是这一身灰布青衫干净舒爽。
这包袱一应用度齐全。
这鞋屐软绵贴脚，踏步无声。
而那日离开黎族，犹如丧家之犬！
夜，深了。
偌大的村子，迁走的迁走，搬家的搬家，只留下木阁，在夜晚中萤火微亮。
王家村，也不知道要多少岁月，才能恢复如初，熙熙攘攘。
又或许，就此衰败下去。成为荒山野岭。
石室门，菜园地，堆放农具的小木屋。
小六正躺在茅草垛上呼呼大睡。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子，哪里料得到，此刻的王家，emsp;健步前行的黎迦没有回头，一如十五年前离开黎族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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