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敦煌学第2/4段
实际上,也不仅北大历史专业的学生要上,就连北大考古专业的学生也都要上。
至于《隋唐史》则属于专业必修课程。
王永兴是敦煌学的大牛,苏亦是知道的,前世是就没少听过他的名头。
他以前在云大读研的是一个师兄后来考入兰大读博,研究的方向就是敦煌学,他之前做考古公众号策划敦煌学推书的时候,就曾经跟这位师兄求助,对方就曾经给推荐王永兴的专著。
以前,苏亦的刻版印象,研究敦煌学的大牛都在兰大,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当时他简单翻看一下,也了解过他的生平,不然他之前怎么知道王永兴、周一良跟陈寅恪三人的轶事。
这种情况之下,苏亦对于王永兴教授的课程就越发的期待。
可以说,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在课堂之中接触敦煌学而非书本之中。
在文史楼一楼阶梯教室中,莫名而来的学生,非常多。
跟王利器先生的课程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个年代,敦煌学的影响依旧很足。
因为特殊年代的冲击,王永兴的腿脚有些不方便,然而,当上课铃声正式响起来的时候,这位老师还是极力要站直着给台下的学生鞠躬,才正式上课。
下意识的,坐在前排的学生,也都纷纷站立起来,紧接着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站立起来,然后开始喊:“老师好!”
除非在中学时代,苏亦已经很难感受到这种整齐划一对台上的老师问好的上课方式,没有想到在北大历史系的课堂上倒是遇到了。
但台上的这位已过花甲之年的老人,确实值得台下的每一个学生的尊敬。
王永兴摆了摆手,示意教室的学生落座之后,才在黑白上写了三个大字——敦煌学。
王永兴问,“诸位,知道敦煌学三个字是谁提出来的吗?”
一时之间,台下的学生还真没有人答出来,就连随同苏亦过来蹭课的研究生范长流,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
苏亦本来不想冒头,但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说道,“应该是陈寅恪先生吧,1930年,陈先生在《敦煌劫馀录》序中,几次提到‘敦煌学’,遂使这一名词在中国学术界广为人知。”
唰!
一下子,众人的目光都放在苏亦的身上,结果,发现回答的人是他这位“小师兄”以后,也都露出恍然的神情。
似乎在他们看来,苏亦能回答出来这样的问题并不奇怪。
实际上,台下的大一新生来说,敦煌学是很陌生的学问,此前大部分人都认为敦煌学与美术等有关,却不曾想到敦煌学竟然是陈寅恪先生提出来的。
王永兴也认出来苏亦,对着他笑了笑,“没有错,苏亦同学的说法,是正确的,在国内第一个提出‘敦煌学’概念的人,就是陈寅恪先生。”
说着,他又在台上唰唰的写了一行字。
“一时代之学术,必有其新材料与新问题。取用此材料,以研求问题,则为此时代学术之新潮流。治学之士,得预于此潮流者,谓之预流(借用佛教初果之名)。其未得预者,谓之未入流。此古今学术史之通义,非彼闭门造车之徒,所能同喻者也。敦煌学者,今日世界学术之新潮流也。”
王永兴刚写完,就把苏亦喊起来了,“苏亦同学,你跟大家解释一下,这句话出自于哪里并且是什么意思。”
得,不用想都知道是考题来了。
苏亦只好站起来,“这话应该也是出自于陈寅恪先生的《陈垣敦煌劫馀录序》,大致意思是说,用新材料研究新问题,就是所谓的学术新潮流。而学者研究问题,应该跟踪此潮流,这才是当今的西方汉学主流,要是没跟上学术主流,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学者。这是学术史上常态,并非那些闭门造车的人可以比拟的,而,敦煌学者,才是今日世界之主流。不过我认为这个世界主流应该说的就是西方汉学。”
说完,苏亦有些心虚得望着王永兴,“我的理解可能大相径庭,不对的地方希望王先生指正。”
王永兴示意他坐下,然后说,“大致意思没有错,至于一些细节问题,不同的人,对此有不同的看法。”
“此即陈先生关于‘预流’说的表述。这段话包含两个层次:一是对世界学术潮流的认识,即预流说的标尺;二是敦煌学是世界学术之新潮流,为预流之学。”
“对于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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