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谁入地狱——元君庙仰韶墓地第2/4段
例如曰本的建筑史学家家村田治郎1944出版的《满洲的史迹》,还有当年的《满洲建筑杂志》,在这本杂志里面,找到了大量苏亦需要的资料。这玩意,不是在吉大的图书馆,要回北大,估计还真找不到。
于是,这一天上午,苏亦就一直泡在图书馆里面。
也只能是一个上午,下午还有事。
因为研讨会下午结束,大家需要集体照相,苏亦不能缺席。
他也只是早上研讨会的时候,偷偷跑出来,因为研讨会最后两天,学术报告逐渐减少,开始固定古文字研究学会的各种章程以及理事会长的选举。
这种事情跟他没啥关系。
第一届会长,肯定是于省吾先生。
至于理事也都是各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跟他这种小辈没啥关系,但下午的闭幕式,他肯定是不能缺席的。
怎么说,他还要客串会议摄影师呢。
闭幕式结束,大家在南湖宾馆主楼外面拍合照。
合作是专门的工作拍摄,不需要苏亦客串,但他也没有闲着,主办方还安排大家去参观吉大校园,校长都亲自过来接待大家,苏亦又来活了,他是随行摄影师,而吴镇武则变成他的摄影助手。
忙活了一个下午,到晚上,则有一个晚宴,跟后世的冷餐宴不一样,就是食堂聚餐。此外,吉大这边还在大礼堂鸣放宫举办联欢会,师生们在上面载歌载舞。
至此,整个研讨会圆满落幕。
苏亦也很荣幸地成为中国古文字研究学会第一届的创会会员,他也是有组织的人了。
就算如此,苏亦他们也没有立即返回北大,因为他们一行,还需要在吉大考古专业做一场学术报告。
不仅邹恒、高铭两位先生需要参与,他也不例外。
谁让吉大考古专业的创始者张忠培先生是北大自己人呢。
他跟高铭先生,还有之前做周原报告的徐锡台先生是北大同班同学。
又跟俞伟朝先生一样,都是苏秉琦先生的研究生,一毕业,就被分配到吉大,不然,估计也要留校北大。
作为考古学界的大佬,日后的故宫博物院院长,苏亦听过张先生太多的传闻。
只不过他一直有个疑惑,就是为什么张先生当初副博士毕业,既不留校北大又不去考古所,却被分配来吉大?
这是什么原因?
最大的原因,还是组织分配。
然而,组织分配也是领导决策的。
这一次过来长春,苏亦才从高铭先生的口中得知,张先生之所以被分配到吉大,也跟他的研究方向有关。
他当初在北大师从苏秉琦先生,研究新石器时期考古,同时,他也为林耀华讲授“原始社会史与少数民族志”做过助教。
因此,后世提及张先生的师从,总会提及苏秉琦、林耀华两位先生。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被分配到吉林大学历史系的原因之一。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最新章节。
张先生跟高铭先生是同班同学,跟俞先生又是同为苏门师兄弟,跟邹恒先生也不陌生,他之前在北大读书的时候还参与了邹先生主讲的“商周考古”部分内容的讲授和《商周考古》部分章节的编写。
这些年,为了创办吉大考古专业,他也没少跑北大。跟北大诸位师长的关系,非同一般。
苏亦第一次在南湖宾馆,见到这位老学长的时候,满是感慨。
前世,他研究考古学术史的时候,这位先生的可以说是绕不开的重点人物,尤其是关于他关于方法论以及学术史上的成就“两学三论,三个时代的中国考古学发展定位。”也对苏亦有着深刻的影响。
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就算他这一年多来,见过不少师长,见过不少前世只能在文章著作里面提及的老前辈,这一次,再次见到张先生,他依旧感慨不已,能够跟这些先生们生活在同一个年代,真好。
因此,对于张先生,他天然就有一种亲近感。
没有错,作为吉大考古专业的负责人,张先生也是这一次古文字成立大会的发起人之一,早在他们到南湖宾馆的第一天,就见到对方。
不过当时熟人太多,苏亦只是小透明,张先生也只是简单跟他一下招呼,并没有私下接触的机会。
这一次,他们被邀请过来吉大做演讲,跟张先生交流的机会就多起来了。
在文科楼休息室内,他跟高铭邹恒两位先生几乎都被吉大考古专业的老师围在中间。
跟北大考古专业的豪华阵容相比较,吉大考古专业此时的师资,显得较为单薄。
张忠培先生讲新石器考古、林沄先生讲商周考古、李如森老师讲战国秦汉、魏存成老师讲隋唐、除了考古学几大段课程外,姚孝遂先生讲古文字、张博泉先生讲东北史、王可宾先生讲原始社会史、罗继祖先生讲文献。
当然,这种单薄是相比较北大的,这个阵容,放在同时的全国高校,已经很豪华了。毕竟除北大之外,国内的高校,也都是这一时期创办考古专业,有的学校连师资都没能配齐。
而且,这些先生,用苏亦前世的眼光看来,一个个都是顶级学者。
张忠培先生就不说了,新中国培养的第一代考古学人,绝对的领军人物。
林沄先生师从于省吾先生,也是后来吉大考古的领军人物。
姚孝遂、张博泉、王可宾、罗继祖极为先生,则各有各的来历。
不过四位先生,只有姚孝遂先生在场,他是于省吾先生的研究生,又是教古文字的,高铭跟邹恒两位先生都没有离开,他也姚留下来作陪,要知道当初吉大考古专业能够建立,也得到他的不小支持。
此外,吉大考古教研室的支部书记李木庚先生也在现场。看到苏亦,这位先生也很热情,还问苏亦对吉大的印象怎么样,以后毕业以后有没有考虑到东北工作。
问得苏亦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在张先生笑道,“李书记,你想多了,苏亦同学到时候毕业,你觉得宿先生舍得让他离开北大吗。”
瞬间,现场笑成一片。
要论竞争力,吉大肯定跟北大没有可比性,更不要说,苏亦还是北大培养出来的学生。
张先生之所以被分配到吉大,是个例外,此后,北大就很少学生被分配到吉大。
就算是张先生当初毕业,也不想来吉大,他本科毕业的时候,一连三个志愿都填写考古所,想要到第一线做田野考古,奈何,当时国家需要培养人才,他就被留校继续深造攻读副博士学位,后来副博士制度不了了之,1961年毕业的时候就被分配到吉大。
又因为是历史系唯一一个具有田野发掘经验的老师,1972年吉大考古专业成立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就成为考古专业的负责人。
这些都是机缘巧合,历史不能复制。
苏亦毕业以后,宿白先生肯定不会让他外放。
原因多种多样,但,最大的原因就是苏亦年纪太小,不放在身边,估计北大的各位师长都不放心,更不要说宿白先生。
因此,见到苏亦,张先生也不由感慨自己的求学生涯。
他说,“我当初到考古专业的时候,并不是特别喜欢,觉得整天研究些坛坛罐罐、砖头瓦块,理论贫乏,枯燥无味。直到后面,慢慢喜欢上考古,喜欢上田野,此后一发不可收拾。”
都是这样,王镜泽的真香定律,大佬们也不能免俗。
张先生之所以感慨,主要是他觉得苏亦这么小,就毅然决然选择考古,而且一步到位敢报考宿白先生的研究生,这种魄力,就不是一般的少年天才能够拥有的。
要知道,少年天才有,但能够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敢去尝试的,可不多。
这样具有行动力的苏亦,给他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面对张先生的感慨,苏亦只能傻笑,不然,他也不知道该说啥。
好在,休息室内,除了几位先生外,也有其他年轻的老师。
比如讲战国秦汉考古李如森,就曾经去过北大进修,当过俞伟朝先生的助手。
还有商周考古的助教许伟老师,他则是吉大考古专业第一届毕业生,毕业之后到北大跟着邹恒先生进修,做他的助手。
现在老师来自己的学校了,肯定也不能确系。
最后就是隋唐考古的魏存成老师,一看他的研究方向,就知道跟苏亦关系莫逆。
因为国内,这个时候,研究隋唐考古的大拿只有宿白先生。
而对方毕业留校以后,1973年就被张忠培先生送到北大进修,跟着宿白教授学习魏晋南北朝隋唐考古,1975年8月学成归来从事魏晋南北朝隋唐考古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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