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故宫博物院院刊》正式复刊了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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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8年12月31号,元旦晚会如约而至。

  大饭厅内,人头攒动。

  平时空荡荡的大饭厅,全部都是坐着小板凳的学生,他们满是激动地望着台上,翘首以盼。

  对于北大的新生来说,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元旦联欢晚会,这种大型的演出活动,今年还是第一次,都觉得新奇无比,尤其是台上的表演者都是相熟的师生,这种体验就更加可贵。

  晚会的节目,也相当丰富。

  表演形式上,多种多样,有话剧演出,有诗歌朗诵,有舞蹈表演,群舞、双人舞、独舞都有。演唱方面也是如此,有合唱、独唱,对唱都有。除了演唱舞蹈话剧诗歌朗诵之外,也少不了乐器演奏,民乐西洋乐器,都有。

  表演的内容,也丰富多彩。

  有人朗诵原唱诗歌,有人跳民族舞蹈,有人唱山歌,有人弹奏手风琴,有人拉二胡吹笛子,甚至,竟然有人拉小提琴弹钢琴。

  老三届的这帮老大哥老大姐,拥有艺术特长的人,并不在少数。

  然而,这种情况之下,苏亦跟黎新叶的表演,依旧让人惊艳无比。

  他俩是整个晚会,为数不多的男女对唱的组合,而且唱的还是情歌。

  没有错,就是徐志摩的《偶然》,苏亦根据自己的记忆给这首诗歌谱曲,因此,当他俩登台,整个大饭厅就开始炸起来了。

  在北大,男女登台表演并非没有,然而,当着北大好几千师生的面,演唱一首“情诗”,就他俩。

  刚登台,会场就传来极为热烈的掌声。

  等他俩开始真正演唱的时候,掌声就更加热烈了。

  “我是天空里一片云

  偶尔投影你波心

  不必讶异

  无须欢喜

  也许转瞬无踪影

  ……”

  最先开腔的黎新叶,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唱腔极好,一开嗓就让众人惊艳不已。

  相比较叶子同学,苏亦的嗓子就有些尴尬了,谁让他还在变声期呢。

  因此,他的也弱化自己的演唱部分,在台上拎着吉大弹唱伴奏,负责和声。

  越是这样,叶子的同学的光芒就愈发闪耀。

  一曲毕,掌声经久不息。

  当然,这也不是大家第一次听到苏亦弹唱,然而,他跟黎新叶一同登台,却是第一次。

  尤其是演唱的歌曲还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偶然》,越发让大家钦佩苏亦的才华。

  这一首《偶然》,几十年过去了,每当在场的学生回忆当年北大读书的时光,总会提及眼前的这一幕,因为太经典了,让人怀念。

  于是,1979年的第一天,对于北大的学生来说,讨论热度最高的话题就是《偶然》,也让苏亦“北大小师兄”的名头传播地更为广泛,成功破圈。

  然而,对于苏亦来说,并非全都是好事,也给他带了不少的麻烦,还有觉得他的太张扬,公然在北大元旦晚会上宣扬爱情,说他不该演唱的徐志摩的歌曲,说徐私德有亏,不值得宣扬。

  直接就从诗歌讨论演变成徐志摩的道德问题,进而上升到社会思想问题。

  苏亦哪里扛得住,只能不给予理会。

  就算如此,也架不住北大的学生对徐志摩对《偶然》的喜欢,甚至,原本不喜欢徐志摩的学生,也都开始哼唱这首歌了。

  谁叫苏亦是根据后世流行曲风给诗歌谱的曲,完全跟七十年代末流行的曲风格格不入,又极为新颖,不喜欢人才见鬼。

  就算按照苏亦的音乐审美,他也极为喜欢后世《偶然》的编曲。

  《偶然》的受欢迎程度,完全超出苏亦的认知,除了编曲之外,也归功于黎新叶的演唱。

  谁让叶子同学的声音就是这么好听呢。

  元旦晚会,让《偶然》成功屠版三角地宣传栏一周。

  对于苏亦生活没啥影响,主要是他回到北大以后就开忙了。

  除了学业之外,他已经开始在故宫实习,编辑组的工作,自然也不能落下,之前在长春十多天,耽搁的活可不少。

  《故宫博物院院刊》复刊,对于编辑组的众人来说,绝对是大事。

  说是众人,也不过是他跟刘北汜先生及其助手张闵三人。真正的顶梁柱是刘先生,张闵是助手又没有相应的学术背景,干的是杂活,稿件审核这些事情他干不了。

  苏亦不在的话,审稿的事情都落在他的身上,各种辛苦可想而知。

  刚刚复刊的故宫院刊,在期刊定位上,虽然是对外,不限于院内专家学者,但实际上,复刊的时候,约稿的对象,大部分都是故宫的研究人员。

  比如唐兰、徐邦达、朱家溍、罗福颐、杨伯达、叶喆民、张克忠、王璞子、刘炳森、杜迺松、马子云等先生。

  而且写的文章,也都是各自的研究领域。

  比如唐兰先生的《中国青铜器的起源与发展》,就是介绍性文章,带着科普性质,之所以选取这篇文章,主要是考虑到故宫院刊复刊以后的读者群体,期刊并不是专业性极高学术期刊,也具有一定的宣传科普价值,以便于广泛流传。

  此外,研究清史的俞炳坤则写了一篇《慈禧入宫的时间、身份和封号》;叶喆民则写了一篇《中日书法艺术的交流》,多少让苏亦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叶先生会写陶瓷相关的文章呢,不曾想竟然是书法艺术。

  至于罗福颐的《北元官印考》,完全就是他的老本行了。作为罗振玉之子,在金石学研究方面自然是家学渊源,进入故宫之后,专门从事玺印及古文字研究,在该领域贡献良多。

  此外,玉器专家以及美术史大拿杨伯达则写了一篇《冷枚及其《避暑山庄图》》,虽不是玉器相关的文章,却仍然属于美术史范畴,也算是苏亦熟悉的领域。

  实际上,故宫书画组的大佬还挺多的。

  比如徐邦达先生,则写了篇《宋徽宗赵佶亲笔画与代笔画的考辨》,相比较各种器物考,对美术史考证,他就更加熟悉了。

  毕竟对于这方面,他也属于家学渊源。

  此外,朱家溍写的《足本《唐音统籤》全帙》就比较难了。

  苏亦对这方面,完全就是一窍不通。校对的时候,相当费劲,好在还有刘北汜先生,不然他也抓瞎。

  剩余的王璞子《燕王府与紫禁城》、马子云《关于《汉池阳令张君碑》残碑》、刘炳森《书画装裱技术中的“蒸馏法”》,这几位先生,他们的文章,对于苏亦来说,都相对简单。

  至少能够看得懂,不那么费劲。

  尤其是王璞子,苏亦对他可不陌生,之前在研究元大都的考古资料,这位先生的名字出现的频率相当高。

  王先生毕生从事古建保护与研究,他的研究涉猎很广,涵盖关于古代建筑的诸多方面,其中又以元大都和古建筑法式的研究见长。

  因此,在明清故宫建筑群方面的相关研究,以及元大都的考证方面,王璞子都留下大量的文献资料。

  前段时间,苏亦就没少看他的论文。

  甚至王璞子还发表过《元大都城平面规划述略》(《故宫博物院院刊》总2期,1960年),提出了元大都的中轴线是在旧鼓楼大街南北一线上,当然,这个观点被徐苹芳先生给否定了。

  但从以上这篇文章,也看得出来,王先生已经是《故宫博物院院刊》的老熟人了。

  苏亦之前提出来的“故宫学”明清故宫建筑群方面的研究,就是从王璞子的文章提炼出来的。

  也难怪当初他跟俞伟朝先生找上门来的时候,刘北汜先生迫不及待地把他挖入故宫编辑组,无它,谁让他如此高屋建瓴地把故宫院刊的研究范畴都概况出来了呢。

  这些先生,研究的范畴也都离不开他提出的“故宫学”。

  也因为如此,只要苏亦一有时间,刘北汜就带着他到处拜访各位老先生。

  使得他在故宫实习,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频繁拜会各位老先生。

  跟诸位先生,熟悉得不能够再熟悉了。

  尤其是朱家溍先生他们,见到苏亦的时候,都忍不住感慨,“你这个小家伙,怎么又来了。”

  而这一次回来,苏亦也正式见到徐邦达先生。

  徐先生此前一直在外面负责文物征集工作,苏亦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拜访对方。

  恰好,这一次元旦,徐先生从外地赶回来,他才能跟对方照面。

  见到传闻中的大佬,苏亦已经没有当初的慌乱,就算没法子做到心如止水,也能够做到表面上的波澜不惊。

  早已经没有当初的一惊一乍,徒惹笑话。

  但是他讨要签名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主要是太小,地位还不够,不然,苏亦逢人就讨要墨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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