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2/3段
宾教授小心翼翼地上到山顶,越走越热,他不禁解开了衣领,继而敞开前襟。谁知前襟这一敞开不打紧,竟发现一注鲜红的血从颈脖流了下来。他顺手一抹,一团吸血吸得溜圆的山蚂蟥带着自己的一抹血迹摊在手掌之中。没办法,这几毫升鲜血算是献给韭菜岭的生灵们了。宾教授低头一看,脚下有一个三角形混凝土金属柱航标,也许这是现代人在韭菜岭上留下的唯一标记了。宾教授站在海拔两千多米的韭菜岭顶峰,只见山下云雾缭绕,山林崖石若隐若现,不禁产生一种傲视群山的豪迈。
一路上的险象环生,值!
宾教授是来考察的,因此边走边探边拍照,耗费了大量时间。
上到山顶,已时近黄昏。
忽然,不远处升腾起一股青烟,有人出没?
宾教授不敢大意,慢慢地朝那青烟起处走了过去。就在他即将靠近青烟时,脚下一条黑黢黢的家伙挡住了他的去路。定睛一看,是一条头呈三角状的蛇!宾教授情不自禁地倒退一步,惊叫起来:“毒蛇!”
宾教授还未回过神来,冲来了两位瑶族打扮的中年人:“锦花烙铁头!”他们举起手中木棍,照着毒蛇就要打下去。
“别打!”宾教授止住了他们,“毒蛇也是我们人类的好朋友呀。瞧,它还处于半冬眠状态呢。”
可不是吗,那条锦花烙铁头懒洋洋地躺在草丛边,晒着即将落山的太阳,看来挺滋润的。
也许有人问了,冬天的蛇不是冬眠了吗,怎么还会横卧路旁?其实根据科学家们研究,动物冬眠主要是血液中含有一种不明物质,这种物质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促使冷血动物甚至少数热血动物冬眠。今年是暖冬,又有艳阳高照,韭菜岭上暖如初夏。这条烙铁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呈半冬眠状态爬出洞口晒太阳,你说奇也不奇?
两位瑶族同胞将宾教授带到他们的火堆边,火堆里正烧着竹筒饭。通过自我介绍,才知道一位瑶民姓赵,一位姓包。他们是从广西富川县来寻找祖先遗迹的,不过他们知道的先祖故事太少太少。说起刚才宾教授所遇蛇险,老赵和老包也“啧啧”称奇:大概是毒蛇也欢迎北京来的教授吧。
老赵介绍道,锦花烙铁头有剧毒,是韭菜岭一带特有的胎生蛇。
胎生蛇?宾教授记起来了,他曾查过相关资料,胎生蛇其实还是卵生,准确来说应当是“卵胎生”,小蛇出生时有一层膜,那便是已退化了的卵壳。胎生蛇有蝰蛇、蝮蛇、竹叶青、烙铁头、海蛇等二十三种,在众多的蛇类中占了近三分之一。
这天夜里,宾教授与老赵老包一同吃竹筒饭,一同露宿山头。他们谈天说地,评古论今,倒也爽神。宾教授特别问起了为何称之为“韭菜岭”?
老包答得爽快:“一开春,岭头就长满野韭菜呀。”
“哦……没有什么关于韭菜岭的传说故事?”
两位瑶族老乡憨厚地摇摇头:“没听说过。”
第二天,告别了老赵和老包,宾教授一路往南坡而下。突然,阵阵直升飞机的轰鸣声引起了他极大的关注。他估计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于是想赶忙下山问个究竟。
都说“看山走死马”,当宾教授下得山来已是夜色蒙蒙,他只好估摸着朝不远处山岭中隐隐约约、闪闪烁烁的灯火赶去。
饮马崖离清风寨相当远。盘馨竹送走直升机,急匆匆返回清风寨边时,她猛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朝脚步声方向一看,影影绰绰地看到一个背着行囊的人影正朝寨子方向走去。盘馨竹吃了一惊:大山深处,这么晚了绝对没有行人!她想起廖逸群的叮嘱,顿时在心中产生了令她心惊胆战的联想和一种莫名的恐惧。
联想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与臆想仅一纸之隔,其实都是放纵自己思维的“胡思乱想”。聪明的联想也许会成为创意的向导,走向正确的判断;盲目的联想往往会将自己的思维搅成一锅粥。
“难道说此人正是坠崖妇女的同伙?他到清风寨找自己麻烦来了?”此时盘馨竹的思维绝对属于后者。
盘馨竹躲在树干背后细细打量:来人衣着奇特,表面上看根本不是瑶民,有问题!
她悄悄跟踪而行,不想那人果然摸索着来到自己的家门前。一时间惊得盘馨竹拔腿就跑,像掐头苍蝇似地冲到邻家,操起牛角狂吹起来。
牛角号声唤来了众乡亲,大家点起火把“呼啦”一下将那人团团围住。那人也慌了手脚,连忙解释说自己是来千家峒调查的教授,名叫宾盛中。盘馨竹当然不会相信,她严肃地、一本正经地仔细查看了宾盛中的身份证件。
确认后,盘馨竹羞赧地笑了:“对不起,宾教授。我刚才带着空军搜救队在饮马崖悬崖上救了一名身份不明的中年妇女。派出所廖所长让我注意她的同伙。所以我……”
“哈!所以我便成了她的同伙?”宾教授倏然收住笑声,“姑娘,刚才你一带特有的胎生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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