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第2/4段
年轻人狐疑地看了周老板一眼,有气无力答道:“是。”
“好,我替他还了。”周老板向随后赶来的一位漂亮姑娘吩咐道,“美华,开十万现金支票。”
美华厌恶地瞟了年轻人一眼:“爸!血汗钱可不是用来捞赌鬼的。”
“让你开你就开!”周老板一点也不含糊。
无奈的姑娘只好极不情愿地开了张支票递给老扁头。
这时,她父亲早已搀扶着青年人向一辆劳斯莱斯轿车走去。但他们谁也没有注意,那位溜鸟的墩厚可亲的老大爷也正在注视着所发生的一切,他还特别盯着年轻人小袋子装的那节牛角,嘴角浮上一丝别人不轻易察觉的阴笑。
“我姓周,周家峒。”刚上车周老板就自我介绍,然后亲切地问道,“我们先上医院看看医生?”
显然,年轻人非常感激却十分局促:“不碍事的,表皮伤而已。”
“那好,跟我们回家包扎一下吧。”
一路上,劳斯莱斯轿车内的几位缄口不言,好像紧闭的车门车窗早就关闭了人们的话匣子。沉默中,劳斯莱斯驶进虎豹山庄一幢依山傍靠海、四周绿树成荫的豪华别墅。周家峒搀扶着年轻人进到大厅右侧的檀香木长沙发坐了下来:“JE,拿急救箱来!”
菲律宾籍女佣JE拿来了急救箱,为年轻人仔细的擦洗伤口,然后在消毒纱布抹上一层黑色药膏。周家峒边看边解释道:“这是瑶家的跌打特效药,一敷上就会消肿止痛,很快好起来的。”说着为年轻人斟上一小杯琥珀色的药酒,“这也是用广西金秀大瑶山采集的草药浸泡成的跌打内伤药酒。喝吧,你会全身舒坦,消除疼痛。”
年轻人一饮而尽,精神多了。
他慢慢站了起来:“今日若非周兄仗义相救,我小命恐怕难保。大恩不言谢,今后只要周兄用得上我,当万死不辞。”说罢年轻人便拱手告辞。
周家峒微微笑道:“年轻人,‘大恩不言谢’你也要留个名呀?”
年轻人瞟了眼周美华冷峻的面孔,不禁面露惶惑之色:“周兄,不必了。名字只是符号,呼来唤去的挂在嘴边,只有真情才是铭刻于心的。”
“年轻人,你错了。名字不仅仅是符号,它更是刻骨铭心的印记。就像我们都姓‘中’,都是中国人,我周家峒姓‘瑶’,属瑶族大家庭一样。”
“恩人也是瑶族人?真不好意思,我也是瑶族大家庭的一员,叫李敬尧。”他一字一顿地重复:“李、敬、尧。”
周家峒开怀大笑,李敬尧觉着两人的距离一下拉近了许多。
少倾,李敬尧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琢磨什么:“家峒!家峒?恩人的祖先也来自千家峒?”
“是的,‘也’来自千家峒,看来你我都来自千家峒。”
“当然,当然。”李敬尧激动地紧握着周家峒的手,拘谨客套气氛一扫而光。
“爸!”周美华不高兴了,“又不知根知底,套什么近乎?”
“既然都是瑶族同胞,就不叫套近乎,这叫乡情。”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随着话音健步走来一位松身鹤骨的老人。
“太爷爷,太爷爷。”周美华迎了上去,牵住白发苍苍满脸皱折却双目炯炯有神的老太爷的手,“您闲逛了一上午才回来呐?我扶您上楼哦。”
“别!我先来看看是谁来我家‘套近乎’。”
“爷爷,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新结识的族弟李敬尧。”周家峒拉着李敬尧走向老人,“这是我爷爷。”
“周爷爷,您好!”李敬尧紧握住老爷爷粗糙的手掌连声声问好。
“我叫周公甫。老一辈给我起这个名呀,指望我会‘周公吐甫,天下归心’。如今倒好,老了老了,给家峒他们添累赘了。”周爷爷朗声笑道。
“说什么呢爷爷!当初若不是你艰难打拼,我们周家怎会有这偌大的基业!”周美华对爷爷充满深情。
“少恭维你爷爷。哦,差点儿犯糊涂了——我给家里带来位稀客。”老爷爷向大门外喊道,“进来吧,家豪。”
“你就是廖家豪?”周家峒看着刚在赌场见过面的人,礼貌地站了起来。
“来,来。贤侄孙,这就是你周家峒小叔。家峒小时背过你抱过你,他比你大十几岁呢。这几十年风风雨雨,人分开了,家分开了,‘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了。”
“想起来了!家豪老弟,坐坐坐。”周家峒热情的招瑶’,属瑶族大家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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