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唐僧肉和烧刀子第1/2段
那晚的聚会,杨槐看到了很多,也想了很多。本以为自己的世界,就是整个世界!到现在才明白,那只是自己的世界而已,一个没有外人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是杨槐一直有意无意遗忘的世界,外面的世界才是真正的世界!
雨总是在我们心情很压抑的时候不期而至,以它喜欢的方式去造访它愿意去的任何地方,森林、小溪、麦田、高山或是墓地。
无论人还是鬼,不管你是否喜欢,它总会飘落下来,我们不是神灵,我们没有能力来控制它的落下或是散去;我们也不是智者,也无需探究它是以怎么的一种心怀来到人间。。
小时候的杨槐很喜欢下雨,下雨就意味着可以吃长寿面,可以在炎热的天气里赤着膀子在雨里撒欢。
哥哥就可以带着自己在雨后顶着彩虹去山里采沙葱,采羊胡子草。采上满满一袋子带回来,或是做成凉菜美美的吃一顿。或是腌制在罐头瓶里,等着下次吃汤面片和散饭的时候当做下饭菜。
雨后第二天,哥哥也总会带着自己去小沙漠去挖锁阳,开着荤素不忌的玩笑。
将锁阳带回来卖了,哥哥也总会给他买一根五角钱的冰棍,若是当年的锁阳收购价高,他就会有一根冰棍和一袋“唐僧肉”。
哥哥总说吃了“唐僧肉”,人就会长生不老,永远不会死了。杨槐不理解什么是长生不老,但他深信吃了“唐僧肉”人永远就不会死了。
死亡,杨槐不懂,但他明白那意味着离别。
他没有爸爸妈妈,但他有不着调的爷爷,有疼爱他的哥哥。他不想离别,他想和爷爷,哥哥永远在一起。
后来……
后来他一直很恨自己,恨自己贪吃,恨自己总是把哥哥的“唐僧肉”吃了。如果不是自己吃了哥哥的“唐僧肉”,哥哥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一个大老爷们,成天眼泪花花的伤春悲秋,丢人不丢人。”杨卫国骂了一句,厌烦的看着坐在门口抹眼泪的杨槐。
“爷爷,您说哥他到底死了没有?他那么喜欢和我们爷俩开玩笑,这次是不是也在和我们开玩笑呢?”杨槐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轻声说道,像是在问话又像是在自语。
“哼,我怎么知道!有本事你把你哥寻来当年问问他!兔崽子死了也罢,要是……要是没死,我非要把小王八蛋给活活打死不可!”爷爷怒不可歇的骂道。
“爷爷,为什么死的就是哥呢?那么多当兵的,怎么偏偏就哥牺牲了呢?”杨槐悲愤的问道。
“混账玩意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爷爷带着震惊,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杨槐。
“爷爷,难道我说错了吗?那是我的哥哥,亲哥哥!他叫杨忠,和您,和我是一个杨,他不叫某某某,不叫谁谁谁!”
“唉!槐啊,小忠是我的孙子,是你的哥哥,但他也是这个国家的儿子啊!谁没有父母兄妹,谁的亲人死了不痛苦?但他是为国家为人民牺牲的,为了别人不失去亲人,他的牺牲是值得的!如果所有人和你一样的想法,不为这个还在成长的国家付出,不为这个不断进步的国家牺牲,你觉得你还能安安静静的读书?我们还能如现在这般幸福快乐的生活?”爷爷的语气少了平日里的火气,说的很慢但却异常坚定。
“我不想管别人的死活,我只想要我哥,我只想他能活着。凭什么就我哥在付出,凭什么我哥就要牺牲!”杨槐扯着嗓子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嘶吼着,甚至有点歇斯底里。
“啪!”
杨槐捂着左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爷爷。这是爷爷第一次重重的扇他耳光,爷爷看起来是真的发怒了。
“我怎么有你这样是非不分的孙子?你辜负了我……你辜负了千千万万抛头颅,洒热血牺牲的先烈们!先烈们难道没有亲朋好友?他们因为什么要牺牲,还不是为了子孙后代不再被欺压,不再卑躬屈膝的活着!”爷爷失望的看着杨槐,激愤的喊道!<你的哥哥,但他也是这个国家的儿子啊!谁没有父母兄妹,谁的亲人死了不痛苦?但他是为国家为人民牺牲的,为了别人不失去亲人,他的牺牲是值得的!如果所有人和你一样的想法,不为这个还在成长的国家付出,不为这个不断进步的国家牺牲,你觉得你还能安安静静的读书?我们还能如现在这般幸福快乐的生活?”爷爷的语气少了平日里的火气,说的很慢但却异常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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