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一袋莲子!第2/3段
杜近兰眉头微皱,思索良久,才缓缓叹了口气:“也罢。前尘往事,如果就这样尘封,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她深深地望了戴天二人一眼,仿佛有些惘然:“这些恩怨,要从我与莲花的纠葛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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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我,还是花信年华[38]。
洪州[39]的南丰[40],对于我来说,是个极有吸引力的地方。
因为我,自幼便极爱莲花。
我不但出落得窈窕如莲花,还一直以莲的高洁品行自居。
我爱莲花,简直到了入魔的程度。
饮水需要莲叶做引,餐食必有莲子,每每作画,也是各种形态的莲花。
按理说,我自幼在云梦湖边长大,应该对莲花,是见惯不怪的。
但是,我总觉得,天下不同地方的莲花,有不同的风韵情态。真真要赏尽天下莲花,才能慰我平生。
于是,这有莲乡美誉的洪州南丰,一直是我魂牵梦萦之处。
可惜,一直未能成行。
未出阁之前,女子,要恭顺在父亲的威仪之下。
家父是远书楼楼主,一直按照知书达理,来培养我。
我的家教极严。我的坐卧行走,皆要一板一眼。举止要端庄,行为要稳重。
可惜知书达理,对我来说,就是个金丝雀的牢笼。
我多么希望,我能放肆地大笑,肆意地奔跑,去我想去之处,做我想做之事。
我满心以为,出了阁,嫁了人,便能飞出这牢笼。
哪知,出阁之后,女子不过是从一个牢笼,飞进另一个牢笼而已。
夫纲,如同一座大山,将天下的女子,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的丈夫,是个极其传统的人。
虽然,不能否认,他是个好人。
他唤作邢轶,是个读书人,被我父亲看中,入赘到我家。父亲有意让他接管远书楼,大小事务,都交给他打理。
但是,邢轶和父亲一样,是个极古板的人。
我每次兴高采烈与他分享那些开心的事情,他的冷漠和无趣,让所有的开心变得索然无味。
他将他的一腔热情,都放在了远书楼上。
这对父亲来说,可能是个天大的好事。
但对于我来说,却是个悲剧。
我仿佛,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我不过是个父亲传承远书楼,邢轶实现自己抱负的,工具罢了。
即使是个工具,也是个颇憋屈的工具。
从待字深闺,到三从四德的贤妻良母,我长年累月,看到的,不过是头顶上四方的天空。
而南丰,对我来说,是个遥不可及的地方。
人,大概是世上,最矛盾,最复杂的。
做不到的事情,往往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于是,我的一生,基本上,都在奋力挣扎,试图摆脱束缚。
年少时,我便经常顶撞父亲。
据说不能让女孩做的事情,我都想方设法地去尝试。
出阁之后,我更是间歇性地与邢轶争吵。
一面是发泄我内心的憋闷,一面是,我仿佛找不到,其他与邢轶沟通的方式了。
与其说死气沉沉,倒不如发出点响动。
p;他唤作邢轶,是个读书人,被我父亲看中,入赘到我家。父亲有意让他接管远书楼,大小事务,都交给他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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