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等闲平地起波澜第3/4段
小夭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欠考虑,抱歉地看了眼颛顼,颛顼对苍林说:“王叔现在是在议我的罪,还是议小夭的罪?”
苍林不再逼问小夭,对黄帝道:“父王一人安危,关系到整个轩辕国的安危,刺客事关重大,还请父王为天下安危,谨慎裁夺。”
黄帝垂眸沉思,众人都紧张地看着黄帝。
小夭突然说:“外爷,我有话想说。”
苍林想开口,黄帝扫了他一眼,他闭上了嘴,黄帝对小夭温和地说:“你说吧。”小夭问苍林和三位臣子:“你们觉得颛顼是聪明人,还是个笨蛋呢?”
苍林没有吭声,三个臣子对视了一眼,看黄帝看着他们,显然在等他们的回答,一个臣子说道:“殿下当然算是聪明人了。”
小夭说:“天下皆知若水族和颛顼的关系,若木汁的纹身就相当于在死士胸膛上刺了‘颛顼’两字,你们都是轩辕的重臣,估计都会养几个死士,帮你们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你们几个会在这些死士的胸膛上刻上你们的名字?”
三个臣子气得说:“王姬休要胡言!”
小夭讥讽道:“这个嫁祸的人把颛顼当什么?白痴吗?用若木汁纹身,唯恐别人不知道刺客是颛顼派的吗?五舅舅,你会给自己养的死士身上刻上‘苍林’两字吗?我看你绝对做不出这么愚蠢的事,你觉得比你聪明的颛顼会做吗?”
苍林愤怒地吼了起来:“高辛玖瑶,你……”
小夭笑眯眯地说:“不过,这个嫁祸的人也很聪明!他明白只要帝王的疑心动了,杀机一起,纹身不过是个引子,想要意图不轨的证据有的是!王子们有几个真的干干净净?如果外爷现在仔细去查舅舅,绝对也能搜罗出一堆舅舅有不轨意图的证据。可那真能代表舅舅想谋反吗?当然不是!那只不过说明舅舅想要那个位置。”小夭看着黄帝,朗声问道:“身为轩辕黄帝的子孙,想要,有错吗?”
苍林说:“想要没有错,可想杀……”
黄帝对苍林挥了下手,打断了他的话:“你们都退下。”
苍林急切地说:“父王……”
黄帝看着苍林,苍林立即低头应道:“是!”和三个臣子恭敬地退了出去。
黄帝问颛顼:“真是你想杀我吗?”
颛顼跪下:“不是我。”
黄帝冷冷问:“你在神农山只是修葺宫殿吗?”
颛顼掌心冒汗,恭敬地回道:“孙儿一直谨记爷爷的教导,努力做好分内之事。”
黄帝盯着颛顼,颛顼纹丝不敢动地跪着,半晌后,黄帝说:“我信这次刺客不是你主使。你回去吧!”颛顼建了三个头后,站起。
小夭跪下,磕头告辞:“谢谢外爷。”这会儿她说起话来倒是真诚了许多,笑容也分外甜美。
黄帝笑起来:“你啊,若是个男孩儿,还不知道要如何作乱!”
小夭笑道:“再乱又能如何?就算我要抢,也是去抢我父王的位置。”
黄帝说:“《神农本草经》应该在你手里吧!你的医术究竟学得如何?”
小夭估摸着黄帝是想让她为他检查一下身子,诚实地回道:“我的医术远远不如我的毒术。不过,外爷想让我帮您看看身子,我会尽力。”
黄帝叹了口气,笑道:“让你看病,需要勇气,我得再想想。”小夭笑做了个鬼脸。
黄帝道:“你们去吧!”
颛顼和小夭出了黄帝暂时居住的府邸,颛顼加快了步子,低声对小夭说:“小心!”
小夭明白了,不管黄帝是否会放颛顼离开泽州,苍林都没打算让颛顼活着回到神农山。
上了云辇,颛顼神情凝重地对驭者钧亦说:“全速离开泽州,和潇潇会合。”
四匹天马展翅扬蹄,云辇腾空而起。
云辇正在疾驰,无数羽箭破空而来,钧亦灵力高强,并未被箭射中,可有两匹天马被射中。
受伤的天马悲鸣,另两匹天马受了惊吓,开始乱冲乱撞,云辇歪歪扭扭,眼看着就要翻到。
“弃车!”颛顼把小夭搂在怀里护住,飞跃到一匹未受伤的天马上,钧亦翻身上了另一匹天马,挥手斩断拖车的绳子。
远处,十几个杀手驱策坐骑飞来,成扇形包围住了颛顼。射箭的杀手只有两人,可因为设了阵法,到颛顼身边时,箭密密麻麻。虽然有钧亦的拼死保护,也险象环生。
小夭动了动,想钻出来,颛顼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按住小夭,喝道:“别动,冲出泽州城就安全了!”
小夭的手上出现一把银色的弓:“你防守,我进攻!”颛顼愣了一愣,小夭已挽起了弓,弓弦一颤,银色的箭疾驰而去。正中远处坐骑上一个人的心口。
颛顼虽然知道小夭一直苦练箭术,可他从没想到小夭会这么厉害,惊喜下,竟忍不住低头在小夭的头上亲了一下。
小夭说:“我只能射三箭。”颛顼说:“足够了!”截杀他们的杀手选择了利用阵法远攻,他们只能挨打,此时有了小夭,颛顼没打算客气了。小夭不懂阵法,颛顼却能看出阵眼所在,颛顼说:“坤位,第三个。”他声音刚落,小夭的银色小箭已射出,对方已有防备,可小夭的箭术实在诡异,箭到身前,居然转了个弯,但小夭毕竟是灵力不够,箭被对方的灵力一震,偏了偏,没射中要害。
钧亦正可惟箭只是射中了小腿,那人居然直挺挺地摔下了坐骑。钧亦这才想起,王姬好像会用毒。
设阵的人被射死,箭阵被破,追杀他们的杀手只能放弃靠远攻杀死颛顼的打算,驱策坐骑包围了过来。
小夭看看周身,十几个灵力高强的杀手,泽州城的城墙却还看不到。她灵力低微,近身搏斗完全是拖累,颛顼的灵力在这些专业杀手面前,也实在不能看,只钧亦一个能打,显然,逃生的机会很小。
颛顼和小夭却都很平静。趁着钧亦暂时挡住了杀手,两人从容地打量了一番四周。
颛顼说:“这么大动静,泽州城的守卫竟然没有丝毫反应。”
小夭勾起一抹坏笑,说道:“我有个主意,不过需要你帮我。”
颛顼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小夭挽弓,对准的是他们来时的方向——黄帝暂居的府邸,颛顼的手抚过箭,用所有灵力,为箭加持了法术。
小夭尽全力射出了箭,箭到府邸上空时,突然化作了无数支箭,像雨点般落下。
这些箭当然伤不到人,但声势很惊人,再加上刚发生行刺,侍卫们都心弦紧绷,立即高呼:“有人行刺!”
就像一颗巨石投入了湖水,涟漪从黄帝的居所迅速外扩。
被苍林买通的将领可以对追杀颛顼的杀手视而不见,但对刺杀黄帝却不敢有一丝怠慢。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甚至性命,他们顾不上苍林的交代了,迅速全城警戒,所有人出动。
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十几个杀手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被误会成是来行刺黄帝的刺客。
统领上甫给颛顼行礼,颛顼指着那一堆杀手,说道:“我看他们形迹可疑,你们仔细盘问。”
十几个杀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颛顼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泽州城。
刚出泽州城,潇潇他们立即迎了上来,都露出劫后余生的笑意,颛顼弃了天马,换成重明鸟坐骑,他对小夭说:“小夭,谢谢你!”
小夭昂起头,睨着颛顼:“我是你的拖累吗?”
颛顼揽住小夭:“你不是!我起先说的那些话……反正你明白。其实,有时候,我倒想你是我的拖累,让我能背着你。”
小夭笑起来,故意曲解了颛顼的话:“你想背我?那还不容易,待会儿就可以啊!”
颛顼笑道:“好,待会儿背你!”
小夭问颛顼:“此行孤身入泽州,你究竟有几分把握能出来?”
颛顼对小夭说:“本来只有三成,可我收到了师父的密信,又加了三成,六成把握。已经值得走一趟。”
“父王说什么?”
“师父告诉了我大伯的死因,其实大伯不能算死在蚩尤手里,当年爷爷误以为大伯要杀他,所以对大伯动了杀意,大伯的死绝大部分是爷爷造成的。”
小夭愣住。
颛顼说:“师父说大伯是爷爷最悉心栽培的儿子,也是最喜欢、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可就因为一念疑心动,一念杀机起,失去了最好的儿子。师父说,他已经致信给应龙将军,请他奏请爷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师父说大伯的死一直是爷爷心中无法释怀的痛,叮嘱我一定不要轻举妄动。”
小夭说:“看来外爷传你去泽州,是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颛顼点头。
小夭说:“暂时逃过一劫,但外爷最后问你的那句话可大事不妙。”私自拥兵比我意图行刺,很难说哪个罪名更重,反正结果都是杀头大罪。
颛顼面色凝重:“其实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别的那些事情,只有苍林那帮鼠目寸光的东西才会揪着不放。”
到了紫金顶,颛顼驱策坐骑重明鸟落在紫金宫外的甬道甫前。
&ems恭敬地退了出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