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勋贵与民第3/4段
看不见尽头的流民向着天衍山或者其他州的路走去，河边的水已经不能饮用了，数不清的尸体顺着这条河流向下游，甚至出现了渴死的河边的人。还有人的头寖泡在了水里不知道多久，早就已经泡的肿大，没有一人把他抬起。
那条河的尽头在哪里没人知道，但是大梁无数人把它称之为母亲河，此时的母亲河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包容着孩子。
原本的母亲河是不会进过这一条路的，但是两百多年前大梁式微，那时软弱的皇帝为了治水，也为了多一条阻挡铁骑的墙。
于是下令开凿母亲河，但大自然的力量岂是封建王朝可以掌控住的？
母亲河直接淹没了一省之地，还是前朝的税收重地，百万人流离失所，数十万人失踪。
而那个皇帝死后被官员称为了仁宗，仅仅因为在他实际掌权的时间当中，没有一个儒家弟子被判处死刑。
没有人记得是因为这个皇帝的命令让无数的家庭妻离子散。
那一条当初藏在暗处的不杀儒士的规则，如今已经成为了摆在明面上的条款，因为它已经成为了祖宗之法。
而祖宗之法，不可变！
那些在路上的尸体没有人去收拾，就这样泡在母亲河里，会顺着河流流入大海，或者在某处被拦下堆积在一起。
难民们饿的只能吃雪拌着树皮，他们哪里来的力气去安葬死人？
孩子们双目无神，只能迷茫的走在路上，六七岁的他们眼中没有希望，只有看淡生死的灰色双眸。
他们要的是什么？不过只是农者有田，居者有房，顿顿能有两菜一汤。
不忍再看于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却是浮现此时的皇城，它们现在应该在一片欢呼之中退下了朝堂，那些自称的满朝忠良、国之栋梁还在为了私欲而癫狂。
苏晓穿着的衣服是从襄州的情报铺子里拿的，完全配不上豪华二字，但是比那些残破到只能拿来遮羞的麻布衣裳不知道好上多少。
有难民看见了逆行的师徒，大胆的凑了上去想要一线生机。
“这位老爷，要人吗？我家孩子能吃苦，只要一个馒头就行。”老人想要忍住泪水，但是完全做不到，曾经的他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卖儿卖女的人。
而他的儿子儿媳，面无表情的看着。
心很痛，但是哪位母亲的眼泪早就已经流的干涸了。
那位卖孙子矮小的老人所留下的眼泪被他的孙孙舔食掉。
柳柯没有说话，从行囊里拿出来两个胡饼掰成了八块递给了老人。
逃难者们闻见了那些胡饼，纷纷转过头去露出贪婪的目光。
苏晓摘下了面具，那些贪婪的目光变成了厌恶，真气逐渐的散放一股强大的威压震慑着那些人。
在南疆那位名为后成的仙人所讲过一边的话语又一次浮现在心里。
“我也拯救不了所有人。”
想到此处苏晓握紧了拳头。
“这大梁的天下，已经容不下百姓了吗？”
权贵百两买下花魁，百姓为了一块馒头卖儿卖女。
朱门内是曼舞笙歌，大河旁却尸横遍野。
老人接过来胡饼，满心欢喜的收下，然后看着自己的孙子，咬了咬牙。
“跟着大老爷享受富贵去把！”
柳柯立马拦住：“大爷这大可不必，就当是我们送你的就行。”
那老人押着孙子对着柳柯叩下：“谢谢大善人！谢谢大善人！”
原本柳柯想要拦下，但是苏晓按住了她的肩膀摇了摇头。
苏晓看一下老人的服装打扮问道：“老人家，您这打扮是读书人？为何也跟着流浪？寻一处大户人家的庄子不就能换些吃食吗？”
听见这话老人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声：“一开始也是这般打算，也寻了一家庄子的算账生意，但是后面来了很多人来了，我一开始开的价是一天八个馒头，这样我们家里人可以一人一个。
但是后面世道越来越乱了，来了一家四口人只要三个馒头，最后来了一个独身汉只要一个馒亲河里，会顺着河流流入大海，或者在某处被拦下堆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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