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各自上路第1/2段
“此方天地方圆五千里,虽是蕞尔围城,大小门派却是不少,光是符道就有三大流派。”宋可贞泡了一壶茶,酽酽地呡了一杯,说道,“东边陈国的王家,北边射影楼。”
“还有一家……”
“自然是我们这一脉。至于其余,不足观矣。”宋可贞傲然说道,“王家符自称以五行符为最,可惜除了火行尚可称道,别的亦平平。射影楼则剑走偏锋,喜以秽气结符,虽不是正道,却诡异难防,不过这一门已经式微,再过些时候连传人可能都没了。”
孙启听得入神。
“什么是符?”宋可贞收起气势,一步步地说解道,“远古圣人结气成文,以象天地,故符文如同小天地,可生一切。至于,是哪一位圣人,铁画先生没说,我也不知。”
孙启忽然想起一早吸紫霄之气时,那温暖的感觉与夜晚月华的清凉截然不同,便问道:“宋先生,那么如果结气的方式不同,是否符纹也会不同呢?”
宋可贞说道:“没错,你未曾学符,却能想到。我们这一脉,所结的乃云气,画的符文称为云篆,云气近于天,所走的路可以说不偏不倚。陈国王家为鸟纹,所以他们火行符用得好。射影楼解的是秽气,是魑魅文。”
孙启点点头,有些跃跃欲试了,宋可贞看见他那样子,笑道,“不用着急,虽所剩时间不多,领你进门绰绰有余了。况且,你已经学会刻印了。”
宋可贞站起身,从角落抓起一支笔,几张符纸,走到院内,回头看着跟来的孙启,说道,“对于初学而言,以手为笔,以气为墨,是不肯能的,所以这符笔、符纸与墨都有考究,所用材料是否能承载符文,是个很大的学问。我就不细说了,待会儿给你本书回去好好研究。”
两人停下脚步,宋可贞执起一直笔,说道:“天下符文无数,类而别之,归为五种:破、结、治、唤、镇,我只教你九张符。第一张——小回风刃符,源自第二方印,以秋风之力结成刀刃。存思风从空来,以己身之气会万物之气,化而为符——”话音刚落,宋可贞便挥毫下笔,一阵西风忽地飘来,吹散了蒙蒙的潮气,只是一会儿便收束于纸上,化为道道符文。那黄纸毫不显眼地躺在手上。
孙启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丝儿也不敢遗漏,忽地问了句,“先生,那如果得到别人的符,能根据其纹路而摹写出来吗?”
“其实,每张符的存思之法都是不同的,正如万物也是不同的一样,不过若是境界眼界高了,对一些一般的符文也是能看出一二的。”
“那是否意味着,若能看穿万物,则能以万物入符?”
“看穿万物?”宋可贞笑道,“这谈何容易啊,便是如这脚边的一朵花,要想看穿它的文理,也是难啊。”
“可这样,那又是谁发明了一张张符文呢?”孙启有些疑惑。
“这大概也是圣人之所以为圣人吧。”宋可贞有些感慨,“至于后世,我想多是在前代符文之上,有所感悟。好了,我们来开始——”
五天后。
“这一道符名为‘飞廉步虚’,借清风,绕双足,从而凌空步虚。”宋可贞双手拈出一张符,微微一动,符纸隐于空中,他双足轻踏,逐渐走上半空,仿佛空中有台阶一般,一转身,飘然而下。
孙启看得眼睛都转不开。
《洛神赋》中那“罗袜生尘、凌波微步”的仙人如何心迷目眩,他不清楚,如今来到眼前,他想大概就是如此吧。
“可惜这符却不是最上乘的。”宋可贞笑了笑,说道。
“这还不是最上乘的。”
“当初铁画先生得到的其实为‘飞廉御车符’,但这道符却如何都画不出来,于是他老人家只好将此符拆分,最后得到这张‘飞廉步’。”
“连先生您如今也画不出来吗?”孙启有些吃惊。
“是啊。”宋可贞叹气道,“符道无涯,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井蛙,坐井窥天终究不能见道。这道符你可以多看看,或许会有些收获。”
整整三十天,孙启紧赶慢赶将九张符文摸了个遍,精通自然还得勉力,行气也走过了小周天,就等冲开那扇门了。
“每一个流派,都有自己安身立命的所在。”院子里,宋可贞执着笔,认真说道,“我们这一脉,压箱底只有一个——封镇符。”
“封镇符?”孙启想想先前所学,问道,“只有这三个字?”
“对。此符据说乃是铁画先生自一地底穴壁所得。”宋可贞说道,“铁画先生见它纹路简单,以为是些不入流的符文,但是此符怪异之处在于,它有无限的可能,与山石之文相合,则可化为山石封镇符,与铁金之文相合,则又有另一番景象。所以,此符必须得会通,对你日后恐怕也有大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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