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游伊始第2/2段
马车前,几个镖师骑马在前,傅五也在其中。望着长长的官道,慵懒的阳光,有个镖师不禁打了个哈欠,傅五皱了皱眉,喝道:“给我打起精神!这可不是游玩,走了个神,小命就可能丢了。”
那镖师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不敢再神游。傅五则继续观察着四周,他心头总有些跳,这可不是件好事儿。
不过这次雇主是个内家高手,倒是会减轻不少压力,便是那孙启也是如此,气沉步稳。筑基三境:练肉、练骨、练气,他已到练骨境,自然看得出来了。
“希望没什么事儿吧。”他宽慰自己。
一路无碍,夜晚沉沉降临,晚风拂过,带着未消的暑气。因离下个城镇还有几十里,他们决定选一个高地安营。
篝火熊熊燃起,照亮四周,朗月当空,人声、虫音都混在一块。一些镖师扎营,一些往营地周围撒着雄黄粉,一些就着火烤肉。没多一会儿,便安顿了下来。
饭后的时间长得无聊,几个镖师便聚在一起过过招,一旁之人都在吆喝,傅五也不去阻止,战场下流血流汗,能锻炼应变能力。孙启倒是看看挺有兴致,他奉行观千剑而后识器,对每一种功夫都琢磨对应之法。
傅五看见一旁孙启的模样,便笑着问道:“小启你这一身内家功夫是师从哪位高人。”
“家师宋可贞。”
“宋……”傅五回想了一下,找不到这么一个人。那边,卫博衍也在想着,却没想出个明白。
“或许老师隐居太久,又或是他在外另有别号吧。”见两人思索,孙启解释道。
那边,几个镖师间的较量落下帷幕,胜利的那位脸上挂了彩,还是笑眯了眼睛,他提着刀,左顾右盼,还寻思着再过过手瘾,看了眼傅五,打了个寒噤,又看看卫博衍,想着是雇主,只好又移开眼,望向孙启,眼睛一亮,大步走过来。
“孙小兄弟,在下张黑,听飞哥说兄弟身手了得,不知能不能指点一二。”
傅五一听,心里也是有些好奇,但嘴上还是说道,“人是客人,有这么待客的吗?”
“没事儿,那…张哥,我们点到即止。”孙启站起身笑道。
“哦,不知小兄弟需要用何兵器。”张黑见孙启身上什么都没有。
“用这个。”孙启从身后摸出一把刻刀,晃了晃。
张黑看着那仅有五寸长的刻刀,一挑眉,“一寸短则一寸险,小兄弟近身功夫恐怕了得。”
傅五也是有些惊讶,孙启书生味十足,没想到也用刺客一流所使的短刃,卫博衍倒是觉得情理之中。
“先请。”张黑抱了抱拳,他年纪长,自然地让了年纪小的孙启。
孙启也不废话,右手一抬,刀光往对方执刀处而去。
张黑见势而动,挥刀格挡,刚准备退开半身,荡开刀势,那刻刀又缠了上来,直指曲池穴,他只好再次反手格挡,来回几次,每次都是在他要跳出对方的刀影时,被生生拉了回来,且落刀甚是奇诡,不着边际,让他大开大合的刀路施展不开。
孙启所使的便是第三方印,那印上只有五个字——急雪舞回风。正如它的意思,刀法如同风舞飞雪,密不透风,更乱无头绪,不入理路。
傅五一看,心下便给自家的镖师默哀,这种刀一旦缠上身,除了以力破法,便是慧眼如炬,看清破绽。可惜张黑两处都不靠边。卫博衍来自名门,一双招子不知见过多少高手,自然知道其中的妙处,更觉得技痒,想要一试身手。
张黑打得憋屈,终于在第九次突围失败后,便嚷嚷着“认输”,见孙启刀势一收,他这才甩甩胳膊,说道:“这一场可憋死我了。”
“张兄承让了。”孙启笑道。
“他哪里是让,输了就输了,输了也好,免得总以为自个儿身手非凡。”傅五走上前,趁机教训一番。
“冤枉啊,五哥,有你在,我怎么敢觉得自个儿身手非凡——”张黑叫到。
众镖师折腾了一会儿,便安排几人轮流守夜,各自休息去了。
孙启碍着众人在场,不敢明目张胆地吸取月华,便打坐收心,闭目养神。凉夜如水,他内视自己泥丸中的龟甲,奇怪的是,除了可以看清上面的文字,其他什么都做不了。第一行为五个字“其自东来雨”,经过那么符术的训练,孙启猜想,这或许也是符文的一种,符文可以说“画成其物、随体诘绌”,而龟甲文则更近于万物。
想了想,他从包内掏出笔和纸,龟甲文是镌刻上去的,所以他运笔如刀,想要描摹出其中玄之又玄的意味。他动着手腕,几个字出现在黄纸上,可左看右看,他都觉得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只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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