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先得月楼第1/2段
“蒙求院”,这是孙启为新修院子的命名,取自《易经》“蒙卦”:“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他希望孩子们都能主动去求学,热爱知识,而他也想着到底有什么可以教导孩子们的。
清晨,鸟鸣幽幽,课堂也开始了,朗朗书声传到门外。
“上节课我们说到,偏旁可以表意,可以表声。”李佩李老先生在台边扫视着下面做得端端正正的学生。每个都换上了干净的布衣,头发也梳起个总角,双眼亮晶晶地望着老师,连冯既明也乖乖端坐,在里面鹤立鸡群。
“学了东西不温习就会忘,忘了就不是自己的东西。所以现在,我们来温习一下。‘花’这个字,什么偏旁表意,什么偏旁表声。”
冯既明一听,寒毛陡立,他不是第一次领教这种恐惧了,简直惨过被揍,低着头心中默念“不要问我,不要问我”。
“冯既明。”
随着李老先生的一句呼唤,冯既明心头大震,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眼神空洞,脑袋随之放空。
“你来回答一下。”
“花…花……花,这个,花…花。”
李佩越听越不对劲,无情地打断道:“回答不出,说明没有好好温习,罚戒尺一板。”
上前结结实实地打了冯既明一戒尺,这才任由他摊在座位上。
“冯聪。”这是那个叫“小聪”的男孩。
冯聪翻开笔记本,一字一句地念道:“花,嗯,下边那个‘化’字表声,上边那个‘艹’字表意。”
“很好。”李佩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左边那个字读如‘西’,右边那个读如‘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下笨功夫不笨。大家也要学学冯聪这个好习惯。好,今天开始,我们说‘王’部字。”
这边书声郎朗,另一边,孙启在院子里也闹出不小动静。
庭院中央,孙启执起老师相送的乌木笔,分开三道黄纸,手走笔动,勾画出一道道玄妙的线条,一张、两张、三张,远看仿佛星辰的轨迹。
空气中,忽有三道气息升起,凌厉不可挡,但下一瞬间,忽地齐齐散开,三道符也就此破碎。
“又失败了,什么原因呢……”孙启有些无奈,宋先生教他九道符,其中六道他都说上了手,唯有三道符迟迟不见动静。
原来这三道符乃是一套符阵,唤作“心宿三星剑符”,法象天上苍龙七宿之心宿,《诗经》云“七月流火”,说的便是这“心宿”。
笔记说,阵法开时,以符为剑,气如流火,组成精妙剑阵。其威力惊人,削铁如泥,这也是孙启想要尽早学会的原因。
“大概是修为不够吧。”
孙启迟迟卡在筑基三境之第一境,倒不是他不用功,原因便是他泥丸宫中的“甲骨片”,早晨晚上练功时非得让它先吸收灵气,饱了才给孙启穿过泥丸宫。
他有时也在纳闷,这甲骨中看不中用,但前些时候,他运使符阵灵气不济,眼看要内伤,却是从泥丸宫中涌出一道灵气,让他顺利度过困境。
这下子,孙启有恃无恐,踩着钢丝线来画符阵。起初他也会去浏览宋先生的笔记,但笔记全然不涉及对画符的技巧,只留下一句话:“运用之妙,在乎一心”。搜寻未果,孙启只好闷着头自己领会。
“算了,先停停吧。”孙启伸了伸筋骨,他昨天邀请了李老去“先得月楼”吃饭,把孩子们也拉上一块儿,本来想提前说,想想又怕孩子们屁股坐不住,便放在现在说。
果不其然,消息一宣布,课堂炸开了锅,孩子们全都欢呼起来。冯既明甚至一把抱住李老,把老人家吓得眼睛都瞪大了,结果被孙启敲了个脑门儿。
众人浩浩荡荡地走在街上,如果不是大半都是小孩,估计会被人以为是打群架吧。
“孙哥,你知道那里面的菜我馋了好久了。”冯既明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此行的金主。
“不知道。”孙启漫不经心地回应。
“那孙哥你知道李先生喜欢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吗?”
“你这小子!自己想吃还赖我身上了。”李老在旁边听着冯既明在一旁胡诌,笑骂道。
“行行,待会儿都点一圈儿,别在这儿杵着,快去看着孩子们,别走丢了。”孙启挥了挥手,跟赶苍蝇似的,一边顺手将被挤出去的小孩抱了回来,放在怀里。
一行人不一会儿便到了门口。先得月,本地最大的酒楼,也是最贵的,雕梁画栋,食客络绎不绝。
刚一到,便迎出了一会儿中年人,像是伙计,却提前说,想想又怕孩子们屁股坐不住,便放在现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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