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的姻缘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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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汉山和樊玲珑这幢婚事,纯是个意外,也是一个传奇。

  那是一个麦黄稍的季节。五月的中原天暖地湿,草长莺飞,抓把种子扔进土里就能发芽开花。那些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像五月的土壤,期待着有那么一颗美好的种子飞进内心深处,滋生醉人的爱情。

  在一个暖阳拂面的上午,新任保长马高腿组织村里男劳力整粮场。场是村里公用的,各家各户从麦收碾麦子,到秋收晒玉米花生,谁家有红白喜事,唱戏听坠子都在这里。场的地面用黄河胶泥夯实的,平整光滑结实,只是经过冬天雨雪浸淫,车碾人走牲口踩,坑坑洼洼不平,需要重新平整。

  豫东的男人们到一起,都会磨牙抬杠“骂大会”。村里有几个冤家对头,算是属叫驴的,见面不到三句话,一准开骂。当然,这种骂可以当做玩笑,也可以算是调侃,或者就是发泄对你的不满,乡村的语言内涵丰富,看你怎么理解。不管你琢磨出什么味道,表面上不能急眼红脸,说完就完,不找后账。

  村里有几对这样的冤家对头,韩耀先和侯宽兄弟就是如此。按照村里的辈分,韩耀先长侯宽一辈,侯宽该叫韩耀先一声叔,可两人不一姓不一家,属于“邻居辈,瞎胡论”,平时侯宽没叫过他一声叔,见了面嘴上净占便宜。看到韩耀先每一句正经话,张口就叫:“大舅,俺妗子和表妹最近可好?”韩耀先单门独户,势单力薄,不受侯家马家兄弟尊重,习惯了,也不在意。侯宽这样问,他总是一本正经回答:“你看这孩子多懂事,见来你大姨夫我就问安。”然后两人发出猫叫春的淫笑,没空各自走开,要是闲着没事儿,双方“骂大会”正式揭开序幕。

  保长马高腿和陈石头是一对杠头,只要保长说鸡蛋是圆的,陈石头非说是方的。马高腿开骂:“尻您二姨,谁见过鸡蛋是方的,是不是你二姨的那东西和别人不一样,下的是方蛋。”马高腿比陈石头长一辈,不骂他娘,只骂他二姨算是亲昵的表现。陈石头马上回敬:“你这老扒灰是井底的蛤蟆,咋能没见过方蛋,明天我弄几个孝敬你老人家去。”每逢这种村里人集会干活的场合,这两对冤家你一句他一句逞能,说着骂着混不吝的粗话,逗的村里男女醉酒一般左右摇晃傻笑,铁锹把都扶不住了。

  刘汉山在旁边低头干活,不时跟着大家笑一下,决不插嘴。他今年刚十八岁,身长八尺九寸。中分头,国字脸,膀圆腰细,腿高臂长,整个麦场干活的男人中,他活脱脱鹤立鸡群。

  刘曹氏家规很严,决不让自己的男人和儿子在大街上和邻居抬杠“骂大会”。“见了左邻右舍,该叫叔叫叔,该叫大爷叫大爷。别没大没小,和人骂来骂去,烂嘴磨牙生闲气,丢人显眼没出息,是懒汉二流子干的事儿。”

  刘汉山相貌仿娘,脾气像他爹刘德全。见人废话不说,办事儿心里有数,三个弟弟在外面如脱缰的野马,看到长兄刘汉山,老老实实做事吃饭,从不敢顶一句嘴。

  刘曹氏看着自己的长子刘汉山,总是美滋滋的自夸:“俺家老大,沾上胡子就是关云长,骑上白马就是赵子龙。”

  侯宽娘侯黄氏一边酸溜溜的笑骂:“老曹,就你逼能,生一窝牛犊子。看我下的那些炮弹儿个,脸黑的驴毬一样。”侯宽弟兄五个,还有一个姐姐两个妹妹,站在一起如萝卜排队,粗短身材,个个脸上抹了锅底灰,黑黢黢的如烧糊的白薯一般。

  刘汉山兄弟四个,人高马大,个头均在八尺以上。他们都得益于母亲刘曹氏的优秀基因。刘曹氏身高七尺二寸,奶大腚圆,大脚大手,浑身是劲儿,不要说和女人比,就是站在男人堆里也高出半个脑袋。看看村里那些把脚裹成半截胡萝卜的女人,走路歪歪扭扭旱鸭子摇摆,她脚下生风,家里地里都当两个人用,真正体会到父母不给裹脚的精明。刘曹氏后来有了两个女儿,无论公婆邻居如何辱骂开导,她是铁了心,坚决不给我的两个姑奶奶裹脚,任凭她们大脚丫子满街跑。

  场面的坑洼平好了,又撒上一层胶泥,要用石磙碾压。石磙在场边的坑里,村里几个捣蛋孩子故意推下去的。马高腿喊道:“老韩,石头,你俩把石磙推上来。”

  路边的坑里有一个碾麦子用的石磙,光秃秃的,没有框子,没有抓手,而且一头大,一头小,足有300多斤。“我的亲舅,要我们俩弄上来,这可不是打渣滓的事儿,你别坑你外甥了。”陈石头说完要躲开,被马高腿一把抓住了:“日你亲娘,叫你干点活儿,  侯宽娘侯黄氏一边酸溜溜的笑骂:“老曹,就你逼能,生一窝牛犊子。看我下的那些炮弹儿个,脸黑的驴毬一样。”侯宽弟兄五个,还有一个姐姐两个妹妹,站在一起如萝卜排队,粗短身材,个个脸上抹了锅底灰,黑黢黢的如烧糊的白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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