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侯宽揍了第2/2段
刘汉山不饶弯子了:“我和侯宽打架,她帮他哥说话。她胳膊肘往外拐,和我不一心,我一辈子受侯家的气,翻不来身。”
“女人生了孩子成了家,不要说他亲哥,就是他亲爹和你吵架,她也会翻脸,向你不向他。”
十四岁那年冬天,侯玉婷不知听谁的教唆,差点和刘汉山成来好事。
那天村里一帮男女玩藏老猫,侯玉婷和刘汉山被伙伴们起哄分在一帮。刘汉山自己有个秘密藏身处,在麦场的麦秸跺掏了一个洞,口小肚子大,人钻进去,用麦秸塞住口,谁也找不到。当刘汉山钻进洞里,刚拿起第一把麦秸堵洞,侯玉婷钻了进来……。
一双大手伸进来,一把抓住刘汉山的脚。
从外面射进来的白皙月光,如黑夜的手电筒,让刘汉山打个激灵,他马上看到了那双伸进来的大手,一扭身躲开。双手撑地,来个兔子蹬鹰,一脚踹在洞外人的胸前。那人一声惨叫滚了几个滚,趴在一边呻吟。原来是马高腿。刘汉山和侯玉婷不管不顾,跑回了家。
马高腿喜滋滋的回到家,正为刚才的比武招亲让自己的计谋得逞而得意,他老婆徐金凤倚在门框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你娘在屋里烧香咒你死,你没有头皮麻肚里疼眼皮跳,感到浑身上下不舒服?”
马高腿翻眼看徐金凤,想发火却又咽下了。这个老婆捏着他的七寸,他不敢得罪。
马高腿的娘付二莲身材瘦小,核桃人一般。她左眼眼珠翻出,视力模糊,牙齿嘴巴有点地包天,远看近看像一只山里的老猴子。她正在对着家里供桌作揖磕头,嘴里念叨:“我的祖,我的神,你发发慈悲行行好,把俺家那个有人生没人养的畜生马高腿收走吧,别让他再祸害我们家了。”
马高腿走进来,对付二莲呵斥:“你是我亲娘吗?谁家亲娘咒自己儿子快点死的。我死了以后谁给你发丧出殡埋尸首?没人管你,直接进野狗肚子转世托生吧。”
付二莲不理他,习惯了马高腿的恶语歹气,装作没有听见,依旧磕头作揖念叨。
“娘,你对我这么恨,为啥?”马高腿蹲在付二莲身边,口气依旧很冲。
付二莲恶狠狠的盯着马高腿,骂道:“你还有脸问我,今天上午你在打麦场里干啥缺德挂冒烟的事儿了,是不是将你表叔的家女儿许配给刘汉山了?”
马高腿听说这事儿,放心了。他站起来,看到徐金凤进了屋,顿时起了保长的范儿。
“啊,这个事儿吗,我和你们说,是这么回事儿,你们家里娘们儿头发长见识短,不要胡乱猜忌。”马高腿对着老婆说,也让付二莲听。
“今天是我新官上任,头三脚刚踢,第一脚差点踢在铁板上。”马高腿把今天上午麦场发生的事儿复述一遍,两个女人不吭声了。
马高腿说,你们以为我是吃饱撑哩没事儿干,不知屎臭肉香孬好远近,昏头昏脑把樊玲珑许配给刘汉山?你们弄错了,而且大错特错。马高腿为自己的计谋洋洋自得,说我这是一炮三响。这么做表面上做了一件好事儿,能当着全村男女老少的面公平做事,树立起我的威信,为坐稳保长位置打好基础架上梁。二是稳住了刘汉山,为以后我们俩合作铺好路。我给他这么大好处,他还能和我对着干,至少表面上不会和我过不去。村里只要能拿下刘汉山和侯宽,哪怕拢住其中一个人,再也没谁有扳倒我的能耐。
第三条最重要,我把樊玲珑许配给刘汉山,就是在侯家刘家楔个橛子。侯家和刘家不能联姻,刘侯马三国鼎立局面依然保持。侯宽也想娶樊玲珑,几次托人去上门提亲,老樊家不同意,那个妮子也不同意。我把她许给刘汉山,让候宽和刘汉山狗争骨头,肯定会为这个女人打烂尿罐子,翻脸不认亲。侯家大姑娘也不干,刘汉山是她的心头肉,能轻易被樊姑娘得手。这几方插手,为此会闹翻天。我再火上浇油,侯家和刘家肯定要断交绝情,不成姻亲成仇人,最终刘庄还是我马高腿说了算。我请你们看一台不拿钱又刺激的二夹弦,大平调,你们还不高兴?
婆媳二人还以为他混蛋一个,不分远近乱点鸳鸯谱,让刘汉山占了个便宜,没想到是马高腿有意抛的诱饵,刚才的一肚子消失了。二人仿佛已经看到刘汉山上钩后嘴被鱼钩勾住后的惨叫,掉进深坑腿断骨头折的窘境,笑的让人直抽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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