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婚第1/2段
马高腿去前红楼退婚,没达成心愿。第二天他找侯宽,说要将樊玲珑介绍给他,侯宽差点哭出声来。
侯宽已经20岁了,家里兄弟多,至今没有定婚。这种人是一只蚊子榨不出二两血,一只蚂蚱杀不出一两肉,没有啥便宜可占。媒人不愿给他登门提亲,保媒拉纤。女方一听他家的条件,说啥也不愿意。马高腿现在登门提亲,对侯宽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儿。尽管他明白侯家全家对马高腿厌烦,可是,人在危难时刻,有人给你一根稻草,就能救命。侯宽认为马高腿不是好心办事儿,说不定就能歪打正着,绊倒捡个元宝,走个狗屎运。现在不能提不愉快的往年旧事,那些过去的恩恩怨怨暂时放到一边。
侯宽太喜欢樊玲珑了,就那一面,脑子里每天都是她的笑容。侯家看到马高腿将樊玲珑介绍给刘汉山,心里把他亲娘老子祖宗八代问候一遍。现在刘汉山被抓,县里判他坐十年八年牢房,出来四五十岁,就是一个半截老头,没啥把戏可玩了。虽说樊玲珑答应他了,双方没有婚约签订,就不是刘家人。现在是无主的花,谁家的蜜蜂都可以采。就像上集买骡马牛羊,只要双方愿意就能成事儿。一家有女百家求,谁抢到就是谁家的人。就是他俩有婚约,把人娶回了家,只要老子有钱有势,照样能撬墙角横刀夺爱。
侯宽知道自己的优点短处。单轮人的相貌,侯宽不能和刘汉山比,只能靠钱财砸。过去家里人多钱少,侯家拿不出一笔钱财让侯宽显摆。现在候宽腰杆硬了,家里有一大笔钱可以用,那就是刘家赔偿金,100块大洋足可以给侯宽订婚娶媳妇了。
刘汉山被县衙抓走,侯家拿到赔偿,立马托人说媒。马高腿登门提亲,又是刘汉山看上的妮子,要是夺过来,那才更解恨。当天晚上,他买了二斤酱牛肉,一只烧鸡,给马高腿送过去了。没想到,过了半个月,马高腿没有了下文。候宽不知道,马高腿被他娘骂的不敢回家。说他没事扒拉事儿,一女许两家,早晚出人命。马高腿只好憋在心里,把事儿压了下来。
候宽心里着急,又掏钱买了牛肉烧鸡油馍,去前红楼表兄弟付二憨家,拖他提亲。
付二憨看到酒肉,候宽又拿出一块银元酬谢,心里别提多美了。其实,这小子也是大龄青年,早就对樊玲珑垂涎三尺,只是家里罗锅腰上树,钱紧,只能夜里做梦想想。看到侯宽拿的酒肉,马上应承下来。
侯宽很高兴,以为付二憨答应,这事儿有把握了。美滋滋回家等消息。他那知道付二憨巧借东风,用侯宽的钱,托人为自己提亲。
马高腿更不死心,他怂恿前红楼的大舅出面,给他弟弟马高原介绍,被樊玲珑骂出门外。当这些人绞尽脑汁想把这门亲事搅黄的时候,刘汉山回家了。
八月初八,刘汉山和父母、媒人一起去了樊玲珑家,商量双方订婚的事儿。
媒人依旧是马高腿。樊一篓没有和刘家传话马高腿的不良动作,他怕生闲气。刘汉山安全回家,已经让人感到惊奇,不能因自己一句不中用的话,再挑事儿惹气。
樊玲珑和刘汉山说了马高腿来过樊家,骂他居心不良,不得好报。刘汉山很大度:“过去的事儿了,他也没有得逞,不和他计较了。村里邻居吵架闹别扭的事儿多了,有吃亏有沾光,不能往心里搁。你知道前刘庄的风气环境,针头线脑的事儿要快点忘掉,不然,你计较太多会把人活活气死。”
按照当地风俗,刘汉山要拿至少五块大洋当聘金,再买些冬装夏装洋布布料做聘礼。当地男女青年订婚有逆势的风气:谁家里穷,儿子多,小伙相貌身材不抗将,女方要的彩礼越多。如果小伙相貌英俊,家里生活富足,倒不用花钱,不愁娶不上媳妇。春去秋来近一百年,这里风气依然如此,丝毫没有改变。
樊玲珑知道刘家赔偿侯家一百块大洋,把家里赔个精光,坚决不要彩礼聘金。她给刘汉山买的小四件月初八,刘汉山和父母、媒人一起去了樊玲珑家,商量双方订婚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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