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得势坏规矩第1/2段
侯宽当了便衣队长,又发一笔外财,侯家算是咸鱼翻了身。侯宽有权有势,腰杆硬起来了,说话的口气也粗了。那天,碰到刘汉山,侯宽骑着那匹已经斑秃的枣红马,脸如十月连阴天,用手一拧能拧下一盆水。“刘汉山,我当了便衣队长,没抽过你一袋烟,没喝过你一杯酒,你是不是对我有成见?”
“宽哥,我对你没有任何成见。不是天天瞎忙吗,有时间,我请你喝酒。”刘汉山对侯宽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不舒服,这种场面几年前有过,那时候打不过侯宽,他常用这样的口吻下令,让刘汉山帮他偷鸡摸狗。后来候宽打不过见面,语气就变成祈求,点头哈腰,用卑微的神态,讨好刘汉山。
“我知道你有钱,看不上我们穷人,也最讨厌和我们这些没钱人来往共事儿。我今天就是狗皮膏药,非要缠着你。你帮我办点事儿,算是帮忙。我们家老五高小毕业回家了,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天天地里给牛羊剜草。你把他弄到孔家,在账房打个下手。”
刘汉山知道侯五小心眼挺多,不能把账房交给这样的人。挣钱的本事没有,花钱的能耐比谁都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以后会祸害孔家。
“我和东家商量一下,看账房缺人不。不如跟着邵大个或者刘汉水去贩卖大盐,行不行?”
侯宽掉转马头,蛮横的甩过来一句:“我家老五就去账房。这事儿我和你说过就算定了,不必和你东家说。”
刘汉山懒得和他矫情这事儿,也算是给候宽一个面子,侯五去了账房。刘汉山不放心,知道侯家人手脚不干净,找人悄悄盯着他。侯五有候宽撑腰,有刘汉山当管家,感觉腰杆很硬,没几天在孔家大院鼻子朝向,牛的一塌糊涂。他识字不多,打算盘不灵,吃喝玩却有绝招,没几天和孔留根搅合在一起,成了狐朋狗友的酒肉朋友。
刘庄开始变天。村里的执事客一直是陈石头,马高腿找茬儿把他开了,说他贪污事主的烟酒,自己兼任执事客。在村里当执事客是个苦差事儿,执事客要懂礼仪知规矩,特别是主家办丧事儿,通盘计划在脑海,每个难点早想到,一点做不到位,老娘舅家就要挑理找事儿。执事客能说会道,说话通俗易懂、合辙押运,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听得懂,读大学的年轻人感觉不简单。执事客能齁得住各色人,不管你是当官的贵客,种地的亲戚朋友,都要按照他的指挥棒行事洱。执事客能文能武,能粗能细,做棺材办酒席,甚至买一斤盐两瓶醋的事儿都要想到。一个执事客的水平高低,是这个村办事儿的脸面。在村里当执事客的人,都是村里见过世面,聪明伶俐的能人。执事客也是一代传一代,老一代执事客带徒弟一样培养新一代,没有经过老一代执事客传授的真经,办事儿礼节用语不懂不会,关键时刻喊不出来,亲戚邻居看笑话,村里人脸上挂不住。陈石头就是孙坷拉的大爷孙笑天手把手教出来的。
执事客事前事后更多的作用出谋划策,补漏拾遗,当无名英雄。发丧出殡时有一个最重要的场合要考验执事客的综合能力,就是孝子磕头谢孝。出殡归来,事主要宴请亲朋,孝子当众磕头感谢大家。执事客用在最高最亮的嗓音喊号,孝子跟着号令磕头作揖。马高腿把执事客这个差事揽过来,并不是他想干这个差事,而是里面油水很多。
谁家办事儿,从第一次协商用什么档次的烟酒,什么热菜凉菜,用六大件或者八大件,以及何时置灵,何时发丧出殡,亲朋那天吊孝,棺材用四四五、五五六或者通六六的等,执事客都要到场,根据事主家的经济情况决定办事儿的档次。事主要好酒好菜好烟好话的伺候着,执事客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从丧人断气置灵棚开始,到出殡发丧埋进墓穴,客人走后收尾,这三至七天时间里,主家每天都要给执事客一包烟,一条毛巾。通过执事客按照这个标准发放给厨子或其他帮忙人代执事客带徒弟一样培养新一代,没有经过老一代执事客传授的真经,办事儿礼节用语不懂不会,关键时刻喊不出来,亲戚邻居看笑话,村里人脸上挂不住。陈石头就是孙坷拉的大爷孙笑天手把手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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