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恶向胆边生第1/3段
秦武阳气闷的回家，几天的莫名其妙打起来的精神劲儿都消耗完了，死狗一样瘫床上望脏兮兮的天花板，半天才想起来刚过去的那天是中元节。
想想，还是决定下楼去随便祭拜一下自己早死的老爹，毕竟也好几年没烧个纸啥的了。
“虽然过了十二点了喂，但是多少和您说句话，万一您这会子还没回去不是？”小雨飘着，秦武阳蹲在小区的路灯杆子边上嘀嘀咕咕，头发上毛茸茸的一层雨雾，面前粉笔画圈，烧了件不穿了的T恤。
“今年又忘记买纸钱了，家里没个女人就是不成，什么事情都忘记，您就先抽着烟吧。”秦武阳点了根烟抽两口，往圈圈边上竖着，自己再点一根叼着。
“这几年没给您烧纸，也是没脸见您，知道肯定是让您失望了。”秦武阳叹了口气站起来，往路灯上头靠着。
“之前和您说起过的佳佳，她和我分手了。”秦武阳吐了个烟圈，眼睛朝上头望着昏暗的路灯在雨水里头晕出来的光圈。
“佳佳嫌我不上进，您也知道，女孩儿总爱和有上进心的男人在一块，毕竟未来比较有保障，我那出国留学的事情没成，她不要我也是正常。”秦武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把脚边上的啤酒开了。
“您是不是更失望了？”秦武阳自嘲的笑笑：“当初您就叫我好好学习，和我妈一样，做个研究工作者什么的，这么着，说不定就能知道我妈当年到底为什么失踪，但是现在我也就只能在个破厂子里头上班，天天混混日子。”
秦武阳仰头灌一口啤酒，满嘴发苦的沫：“实在话，当时替孙教授做实验的时候真看见有人溜进实验室的，不然我也不至于操作失误，实验室最后到底怎么爆炸的我也不知道，真的不是我做的。”
“我真觉得自己没问题，不能是我自己得妄想症了吧？那我这是得有多背？”秦武阳又往嘴里灌了口酒。
“施主这是怎么了？有何难解之苦？”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来，吓得秦武阳差点一脚踩进粉笔画的圈圈里头去，赶紧一把搂住路灯杆子，还以为是自家老爹真显灵了。
“你……又是你个臭瞎子！”秦武阳抱着路灯杆探出头，树袋熊一样，怒视来人：“你这大鬼节的不睡觉，这么晚回来对得起你先人嘛？”
刚才那说话的正是那“铁口直断”的陈鲁南。
陈鲁南也不生气，翻着白眼往秦武阳身边凑：“我哪里来的先人哟，我连给谁烧纸都不晓得，鬼节还有嘛好过的，你说是不是？再说了，鬼节这不是刚过去了？”
秦武阳大半夜的瞧着那对白森森的眼眶子心里头直发毛，只想离这个瞎子远点，抱着路灯杆子转到另外一边：“你不过就不过嘛！莫盯着小爷！快走啦！回家去啦！”
陈鲁南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个笑，又顺着秦武阳绕到另外半边，反正就是死盯着不放，语气中带着一股刻意装香港鬼片中鬼说话的腔调：“回啥子家哟？早就没家回去咯，要是还有家，我哪里要上这儿来？守着一亩三分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多好，快给老夫烧点纸钱，不然就跟着你回家去咯！”
秦武阳不知怎的，偏生就从陈鲁南这分明就是要钱的话中听出了点落寞来，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于是默不作声的掏口袋，从钱包里摸出仅存的三十块钱。
“给你吧。”秦武阳想想，又抽回十块钱来：“这个我留着买泡面。”
陈鲁南接过二十块钱塞进口袋里，又在秦武阳面前停了会：“娃子快点回去咯。”说着摇着头离开。
秦武阳望着陈鲁南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头，捏着扁扁的钱包欲哭无泪：“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背，您说呢。”
秦武阳又蹲下来，看那粉笔画的圈圈一点一点的被雨水冲淡，叹口气，又给自家老爹续上根烟，不知道发呆发了多久，眼角被光亮刺疼了，原来是不远处有火光亮起来。
秦武阳茫然的望过去，就看见五一小区外头燃着一堆火光，居然有人和他这个倒霉鬼一样，过了中元节才烧纸钱，也不知道能不能给烧过去。
程恪被火光扭曲拖长的影子落在积水的地上，面前烧了不知道多少纸钱。
“这么多纸钱，他家里下头的那个多幸福哟……”秦武阳愣愣的，心里头嘀咕，再看自己面前已经看不出来的圈圈印子，想着自己老爹三根烟就打发了……
&ems的感觉，于是默不作声的掏口袋，从钱包里摸出仅存的三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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