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路见不平第1/2段
从蓝鸟咖啡馆出来,秦武阳一把扯松了领带,喉结滚动了一下。
虽然他一直知道朱唯家有钱,但两人一路同学,不分彼此。可以说他们是那种典型的游戏一起开过荒,看球一道熬过夜,上课代喊到,考试同挂科。甚至论起读书,朱唯是求着秦武阳的,抄个作业递个小抄之类。
可这种青春热血的“只要你要,只要我有”的兄弟感情一旦出了校门……秦武阳成了挣扎在底层,厂子里谁都能呼三喝四的小技术员,朱唯却是要被隆重接待的“重要客户”。
操蛋的是,账最后都让朱唯抢先结了。
夜风徐徐,树影婆娑。秦武阳吐出一口气,抬脚踏下“蓝鸟”门前最后一个台阶。冷不丁,肩头就搭上来一只手。
朱唯笑嘻嘻的脸近在咫尺,一揽秦武阳肩膀,拐着朝前走,帽檐刮过他耳朵亲热的说:“送你回去还找乐子撒?还早呢!”
秦武阳吸了吸鼻子,瞬间失笑。
想什么呢,小心眼儿吧?这不还那个龟儿宝器的朱三么?大男人家家想这么多忒不上路子。
于是,他抬手冲朱唯胸口就是一肘,咂咂嘴道:“早晓得是你个哈比就不去咖啡馆儿喽,开撒子洋荤嘛,甜腻腻的齁死个人,还不如吃串串!”
朱唯眯眼一乐,揽着秦武阳上了人行道,爽快道:“那就江边上吃串串去嘛,啤酒管够!”
“走着!”
两人勾肩搭背顺拐着大步超前,歪歪扭扭嘻嘻哈哈,间或还溜出个口哨。路灯拉长了两道影子,脑袋叠脑袋,胳膊连胳膊。
江边他们常去的一溜大排档离“蓝鸟”其实不远,过两个十字路口之后朝右,轻轨枢纽站顺大转盘绕下去再过个匝道就到了。
刚近路口,就见“莽仔火锅”外一片嘈杂。
劣质音响断断续续,酒瓶炸裂,桌椅摔撞,空气里满是辣椒,酒和油烟味道,呛得人肺管子疼。街面隔着吃食袅袅围了一大圈人。
“卧槽!挤你先人!”拔高了的咒骂,破开喧腾。外围一胖子叫人撞得差点跌倒,他随手一搡,撕开了包围圈的口子。
恰好,里头滚出个人,后头紧追着一光膀子大汉,大汉抡着钢管,记记带风,一看就下了死手。
滚出来的小个子被追的连滚带爬,“哐当”一声掀翻垃圾桶,又“砰”一下撞在消防栓上,瞬间头破血流。可他丝毫不停,爬起来就踉跄跨上了隔离栏,还没及翻,就叫后头大汉揪住背心,一把拽了回去。
“耗子小心!”
紧接着,冲过来仨!
俩小青年边喊着,一个举了烧烤叉架住钢管,另一个疾步上前去看倒地的小个子。剩下文绉绉的瘦白脸原地转了两圈,拾起几根铁签子发狠道:“操你大爷!跟你们拼了!”
恰在此时,一只酒瓶呼啸而来,“啪”一下!在瘦白脸后脑炸开,崩出一片碎绿。直带得他朝前冲了两步,磕在大汉腿窝上,刚好将人带翻,钢管瞬落,滴溜溜滚了两圈,“哐啷啷”作响。
不及喘气,圈子里又奔出仨,一溜的光膀子带纹身,抡着钢管。这架势,虽不言语,却不像临时起意,两拨人眼看着就要往死里掐。
人群叽叽喳喳,间或有“死了吧”,“抢女人”,“门道深着呢”之类只字片语冒出来。
突然,一阵惊呼!
一圆桌桌面被整个掀翻,横飞出来。围观人群跟涨潮似的扩散,露出里头翻倒的桌椅,后厢大敞的金杯,装水产的泡沫箱子斜在一旁,淌了满地鱼虾,混着鲜红的不知是鱼血还是人血。
中间两拨人混战成一团,钢管长刀虎虎生风,酒瓶折凳不时翻飞,冷不丁波及路人,于是,发狠的,骂娘的不绝于耳,还有喝彩声?偶有哀叫吊高了又被淹没,也只瞬息。
这两拨人瞧着势均力敌,约有三四十,场面有些收不住。火锅店门前的牌匾下,却有几人环着胳膊气定神闲,看起来特别突兀,但隔着刀光剑影,瞧不大清。
地面上的血花由溅落到漫开,夜市光影斑斓。
“卧槽?耗子,眼镜?”朱唯的笑脸忽的一僵,挂秦武阳肩头的手耷拉下来。他顿了顿,抬步就走。
“啥子?”秦武阳心头一突,连忙把住他胳膊。
朱唯头都不回,一把撸下秦武阳的手,急道:“几个朋友。妈的这是要搞事?日他仙人,当我死了?”
他正了正鸭舌帽,三步并作两步,单手一撑,还算灵巧的跳过隔离栏。上前果断一记直拳,“砰”一下,怼在了钢管上。但他士气不减,又一脚踹向那大汉腰窝,口中吼:“动我朱三兄弟,问过我没得?格老子的一个别想跑!”
朱唯的泡沫箱子斜在一旁,淌了满地鱼虾,混着鲜红的不知是鱼血还是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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