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狗熊惜英雄第2/2段
程恪不知怎么想的也就跟上了。
沉默片刻。程恪闷声道：“三代单传和鼻子塌了什么关系？”
秦武阳背着手得瑟的一笑，扯到伤处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半天才道：“鼻子塌了，卖相就不好，卖相不好就不容易找媳妇，找不着媳妇兴许就得上越南，我没钱，也不能指着你出吧？你疯起来给我脑门也捶塌了，哎哟，我老秦家就彻底告别历史舞台喽！将来我一孤寡老头五保户，没的儿子顶多养一土狗。啧，就跟张大爷似的，问题是我狗还只吃得起菜。”
程恪：“……”
两人沿着路直走，大晚上的不敢穿绿化带，用秦武阳的话说，这小区花园里跟摆了狗屎阵似的。白天还好，晚上一踩一个准。于是，直溜达了两刻才到钱爽家门口。
秦武阳转头抽着嘴乐：“别看这抠鸡眼的瞧着不怎么起——”
冷不丁，想起那晚看到的情形……卧槽？怎么给这俩敌特份子送上门来了？
诊所里头怕是工具齐全，给灭了连剥带剁的屑屑都剩不下来啊……
秦武阳脚尖慢吞吞的刚抽回两厘米，只听门开了，钱爽一扶金丝眼镜，骂道：“大晚上怼门口挺尸呢啊？”
秦武阳一缩脖子，下意识实话道：“医院太贵……呃……”
他把一张胖脸端出去凑着亮光，冲钱爽笑道：“钱医生，麻烦您给瞧瞧？”
钱爽冷不丁的给这硕大的一馒头脸唬了一跳，再仔细一看，特么五颜六色的眉毛中间还俩坑。他皱眉奇道：“你这是拿脑袋当接线板使了？跟插头死磕？电不是这么省的。”
秦武阳继续：“那钱医生——”
“钱什么医生，你这伤要么看精神科，要么找一电工给脑壳里重新排个线。我就一抠鸡眼的，下回脸上怼出鸡眼来找我，给你算便宜点。”钱爽翻了个白眼，下颌一抬，正待关门，“……程恪？”
程恪应声走出两步，诊所门豁然大开。
钱爽出来，表情有些奇异的来回打量两个人。
“你俩这是怎么接上趟的？”他转头又冲程恪意味深长的笑道，“早说啊，早说是你朋友还用扯这老半天，里头请吧？”
秦武阳跟在后头，心下直撇嘴，这年头抠个鸡眼都分人。
三人进了诊所，秦武阳四下打量。嘿，这诊所外头看着跟个违建工棚似的，里头布置的却像那种拄着拐，咳着血也要翻山越岭关怀失学儿童的……乡镇老干部办公室。破桌烂椅大锦旗，简直让人想飙泪。
钱爽端上来两杯水，似笑非笑道：“坐，我这儿除了福尔马林就只有凉白开。对付喝点儿。”
程恪不接茬，若有所思的环顾一圈以后，朝地板中间多看了两眼，而后靠在门边，望着钱爽。
“得，准得给你这小朋友料理妥当了。今天诊费全免！”
钱爽手脚麻利，劲道也合适，秦武阳的伤瞧着吓人，全在面门，但其实不算严重。一套清洗处理下来不消三刻。可毕竟太晚了，且一场群殴下来体力消耗有点大，秦武阳到最后脑袋一瞌一瞌的，都不知怎么的出的门，又怎么神游着回的家。
第二天，他躺床上正睡的七荤八素，大清早电话就响了——
“你个龟儿子没的义气！给老子扔垃圾堆堆，自己窜的喽！”
秦武阳迷迷糊糊，怪不得昨晚一直觉得忘了啥。“……哈比？”
“吗的，老子给包的跟个卷心菜似的，快要饿死喽！赶紧滚过来送饭，不能吃辣子，要长鱼汤，‘蓝鸟’下头那家‘刘黑黑汤粥’，快点儿！”
“好好好，你等着！”
秦武阳因为心虚，麻溜的请了半天假，买好伤员指定的鱼汤，匆忙朝医院赶。在医院里陪足了大半个上午，扯了一堆有的没的。期间，朱唯提到昨晚上干架的起因，说就是那瘦白脸跟火锅店老板的侄子还谁争一幺妹儿。本来也多大事，现在闹的都关局子里了。
后头朱唯也不知是躺着太闲还怎么，突然提起上大学时候的事，还感慨说——当初你和佳佳那么好，一圈朋友都只等着喝喜酒，谁想到也会散呢。
秦武阳耷拉着脑袋回家，不是不感慨的。人活得再浑浑噩噩，要忽悠自己到底还是有点技术难度。
“佳佳”两个字啥时候能翻篇呢？
怎么就不能翻篇了呢！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