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啷个就成了嫌疑人第2/3段
这种谈话方式太特么让人蛋疼，偏那掌控着节奏的还一派闲适自得。
“你们于主任是工农兵大学生老三届吧？”
“好像是……”
“老三届这批人文化水平普遍不高，偏年龄阅历到位了，孬好都能混个管理当当。”
“嗤”的一声，又点一根烟，高队隔着烟雾语意模糊：“现在的小年轻要在这种老国企改制单位混出头可不容易啊，说白了，外行管着内行，没点屁本事成天还指指点点、呼三喝四的，我老高说话到位不？”
秦武阳歪着头有些困惑的望着高队，虽然他也纳闷这警察路数略清奇，上来就把心肝肾、十二指肠捧人脸跟前，也忒不把自己当外人，但是，这一番话还真他妈到位！
莫非他也……
“别看我，哪哪都难有绝对的公平，这是大实话。一线当刑警的哪个不是拿命在拼？干部又有多少打基层上去的？”
高队眼神都没瞥过来一下，接着道：“占茅坑不拉屎就算了，最怕就是还给你扯后腿。成天唧唧歪歪说不到点子上，尽做狗屁倒灶的花架子文章。要干点正事这个请示、那个汇报的，等走完流程黄花菜都凉了。对吧？”
“对对对！”秦武阳猛点头，显然深有同感，“就我们这种技术工种，光一个日检报告就要抄送一长溜，各种邮箱、微信重复发，少一回就扣绩效。真他妈绝了！”
“还有啊，我一技术员一会儿让我修电路，一会儿让参加消防演习冒充安保，还有领导家挨不上的亲戚装修也让我去排线砌墙。”
秦武阳说起这些就有点刹不住，滔滔不绝道：“尤其上回我给厂子里修电路，那玩意儿岔的那叫一个乱！里头跟被地雷轰过似的，文艺一点说，红线来自清朝，蓝线来自宇宙。老子蜷里头半天简直像个王八，憋太久上不来气差点致幻啊我跟你说，好容易爬出来探个脑袋，好死不死的我就瞧见于主任和小——”
说到这儿，他突的一顿。
王燕毕竟是个妹子，现在除了家属嚷嚷的凶，好歹没叫人实实在在抓着小辫子。自己如果给她捅出去了始终不太厚道。妹子嘛，多少要顾忌个名声。
于是，秦武阳语气一转，又道：“呵，我他妈还修过手电筒呢！”
高队转过头来，弯着眼，意味深长的一笑：“这样的领导打他一顿都是轻的。”
秦武阳没注意到他的表情，一时颇有点酒逢知己，冲口就道：“对头！老子就等哪天麻袋白菜价了，批一整箱，给他套头上按三餐往死里……打？”
说到这儿，秦武阳莫名的一咯噔，怎么就觉得哪儿不对劲？
“没事没事，我还想打我们局长呢，哈哈哈。”高队爽朗一笑，凑过来，神秘兮兮的眨眼，“小兄弟，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爽气人，告诉你点儿有意思的事，别人不晓得的哟？”
秦武阳警惕的缩了缩脖子，迟疑道：“什么事啊？”
“就大前天，在……大概那块儿。”高队扔掉烟头，一脚踩灭了，随意的抬手一指，示意一个方向，“就岗牙子附近的一个工地上，是个烂尾楼，里头有之前工程队落下来的搅拌机，你猜，我们发还有领导家挨不上的亲戚装修也让我去排线砌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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