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催眠第1/3段
秦武阳又挣扎了半晌，终于体力耗尽，瘫在解剖台上“吭哧吭哧”的喘气。
水流声越来越响，就像从山涧冲刷，融入了浩瀚无边的海洋。
诡异的香味在升腾，随着缭绕在烛光周围的雾霭蒸发出来，丝丝缕缕的钻进秦武阳的鼻孔里头，他意识到事情不妙，这蜡烛里头八成是参了药，说不准就给他毒死了。
水声浩瀚，拍打着礁石和沙滩。
秦武阳已经开始混乱的思维疯狂奔腾出去，瞬间想到二战时候的**毒气实验室，他赶紧屏住呼吸，但是没一分钟干瘪下来的肺泡就开始大力抗议了，他憋的脸通红，最后还是没忍得住深呼吸一口。
燃烧的蜡烛幽幽的散着一种奇怪的味道，香味越来越重，秦武阳的意识越来越昏沉，眼皮子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灵魂想要脱体而出一样，但是偏偏又被一层看不见的丝线网缠绕着束缚在躯壳里头。
“现在你很舒适，很放松，你躺在温暖的水流中。”一个遥远的声音随着水流声传来，就像响起在遥远的天际。
秦武阳朦胧的意识中，身体变得温暖起来，他正缓缓的沉进温泉中，水雾腾起来，遮盖了周围的景象。
“你很累，很累。”声音和渐渐拢起来的水雾一起缓缓靠近，笼罩在秦武阳的上方：“你的心很沉重，你想要休息，想要放弃操纵自己的思维。”
“你是……谁？”秦武阳仅存的理性在发出疑问。
“我是你信任的人，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你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我就是你最忠实的倾听者啊。”声音靠的更近了，就像直接在对着秦武阳的耳朵说话一样。
“佳佳……”秦武阳无意识的呢喃。
烛泪滴在地板上，积成浅浅的一汪。
“是的。”一会儿后，那个轻柔的声音回答了秦武阳。
秦武阳的眼角渗出一滴泪：“别离开我。”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声音回答：“我不会离开，会帮你分担一切。”
秦武阳彻底放弃了身体的主导。
钱爽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声音柔和的就像要和水流声混成一体：“你心里有很多秘密，你愿意和我分享一下。”
“现在你愿意回答我的一切问题，是吗？”钱爽在解剖台边站定，摘下眼镜，锐利的视线透过秦武阳半睁半闭的眼皮凝视着他开始涣散的瞳孔。
“是的。”秦武阳无意识的回答。
“现在开始，除非我问了，不然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明白吗？”钱爽的声音半强迫半引诱。
“是的。”秦武阳的声音中有一点抗拒，但是他还是顺从的回答了。
“现在你回到了家里，隔壁的门里面有人，你看见他了，他是谁？”钱爽开始试探。
水雾散开，秦武阳逼仄的楼梯道尽头那扇半开着的门，程恪背着巨大的背包背对着自己站着。
“程恪？”秦武阳开口喊人。
“他就是你新搬来的邻居是吗？”
“是的。”
钱爽对着黑暗中不知声的高铮点点头，示意催眠成功了。
“你看看他，他在做什么？”
秦武阳看见自己满嘴牙膏沫子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透过镜子看见程恪在收拾背包。
“收拾背包。”
“他的包里有什么？”
“两包卫生巾。”
黑暗中，高铮隐忍的闷笑声响起来，解剖台上的秦武阳眉头动了动。
“忍着！”钱爽眉头直跳，扭头喝了一声，黑暗里头没声音了。
“现在你想到了你和他相处的细节了。”
雾气萦绕着，秦武阳看见程恪在轻轨前茫然无措，就像是从未见过这个；程恪出现在岗牙子的那间宾馆里头，为什么他一个人要去宾馆？为什么在局子里头程恪被叫成了程建军？程恪那样的身手怎么会在火锅店的后厨干活？
太多平常，但一细想起来就好像全是疑点。
“你其实觉程恪有点奇怪是不是？”
“是的。”
蜡烛的烛芯长长的树着，支撑着窜高了的火焰，将钱爽的半边脸映出点血色来。
“他什么地方让你觉得奇怪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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