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末班车上的长发女人第1/3段
下午五点，秦武阳顶着小雨赶回厂里继续工作，思绪一个游离就忍不住就对着正检修的机器唏嘘感叹。
他想到王燕，这姑娘一直顺风顺水，以往因为长相不错在学校里也有些风头，毕业了凭着点小聪明比自己升的还快，谁会想到如今却遇上这档子说不清的事情。
所以说，人嘛，还得脚踏实地，干干净净，别惹事，也不至于求着个以前看不上的同学帮自己作证明。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程恪和截木头似得站在雨里头，盯着街对面的大奔。
“我说，你真不进来坐坐？陈鲁南今儿估计是不出来，你就这么候着？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不成了？”钱爽靠着门框抽烟，他这一天就光见程恪搁这儿呆着了。
程恪望钱爽一眼：“代价？”
钱爽白眼一翻：“你还不知道？接个活，走一趟呗。”
程恪脑袋又转回去了。
“拉倒！我就不信你这盯着我那大奔能盯出花来！”钱爽愤愤的掐了烟头，摔门进屋。
程恪自然不会理会身后那摔门的声音，视线紧抓着那辆大奔，他隐约觉出五一小区门口那大众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了。
小雨里头行人匆匆，无人在意那蹲守在算命瞎子常驻地的程恪，就是偶尔有人瞄过来，也只当这淋雨的是个脑袋有问题的。
大奔底盘下头冒趴着只大黑猫，一会儿又来一只胖嘟嘟的三花，也往车底下钻着。
程恪眼神动了动，快步转回到五一小区门口，只见大众车下头藏了两只躲雨的猫咪。
前两天车子下头是没有动物躲着的。程恪眼睛危险的眯起来，联想到开始对着车狂叫的毛毛肚。
动物有时候比人更加敏锐。
人只能依靠视觉判断这辆车里有没有人，但是动物不同，它们的嗅觉远比视觉来的重要。
不管他究竟有没有看见，但之前这大众车子里头必定是藏着人。
所以之前没有猫躲进车底下，所以毛肚会对着这车叫。
程恪插在口袋里的手掌捏紧了，只要想到这车子里曾有个“看不见”的人在此窥伺着他的一举一动，恶寒就顺着脊背爬上来。
一举一动都被掌控着，就像是一个傀儡……
程恪狠狠闭了闭眼。
从没想到今时今日，曾经的那种恐惧还能再顺着脊椎蔓延上来，原来这感受早就已经深入在骨髓了。
程恪重新睁开眼，现在，这车里的人离开了，那这个人去了哪里？
他的嘴角抿起来，又想到之前在苍蝇馆子里头，陈鲁南说的话——叫老徐盯着你都和什么人接触了。
程恪猛的转身，往五一机械厂跑过去。
“先走了哈。”工友陆续和忙得一头汗的秦武阳打招呼。
秦武阳还没检修完，手忙脚乱的点头，谁叫他下午耗在局子里了呢。
一会儿后，车间里头工友散光了，外头雨声渐大，再不走说不准就要被拍成落汤鸡了。秦武阳眼珠子一转，站起来就往办公室溜。
主任早没了影，秦武阳瞬间就将下午想的那“脚踏实地”扔到了九霄云外：不成今儿就先走了呗，机器前两天刚检修的，应该是不会出问题。
要是从天上望下去，就能瞧见两班轻轨交错而过，秦武阳和程恪各在一辆上头，平行线似得擦过去了。
等程恪赶到了五一机械厂，厂门口早就没人了，他往电线杆边上杵着，又等一会，顶着雨紧紧盯着，十分钟后，厂门又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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