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调虎离山第1/4段
第31章调虎离山
岗牙子，静默的夜晚实际上不可能真的和这街道一样安静。
程恪幽灵似得滑进宾馆里头，血腥味冲进鼻腔，他眉头一跳。
前台没有人，柜台上头的东西像是被翻过了。有人在找什么。
程恪视线往下，前台小妹倩倩趴着，要不是后脑勺上的血洞，简直叫人以为她是睡着了。
血迹已经发黑，显然死亡时间已经不短了。程恪脑子飞转，意识到又上当了。
前台小妹死亡时间肯定是在那长发女人下车之前，这站轻轨到五一小区的时间……那女人现在八成是又藏进了五一小区了！
这时候宾馆外响起脚步声，程恪警惕，两步闪进楼梯后方，藏在暗处瞄着门口。
高铮查着于主任的案子，顺着那烂尾楼的工地一路摸着，最后到这宾馆来调查情况，进门就闻见了熟悉的血腥气。
程恪锋利的视线刮过高铮的脸，匪气很重，但举止警惕，是个穿官皮的。
“这边有点情况。”高铮打电话出去，一面不懂声色的扫了眼楼梯方向。
程恪全身紧绷，缓缓往后面的窗口退。
高铮漫不经心的翻翻前台的东西，缓缓像楼梯方向踱过去，电话还接通着：“位置给你们发过去了，来看看，多带点人，对，就是宾馆里头，我先上楼和房客问问情况。”
程恪手搭上窗户，高铮抬脚踩上楼梯。
说时迟那时快，程恪开窗的瞬间，高铮翻身冲来。
“站住!”高铮大喝，抬手开枪。
程恪已跃出窗口，半空拧身，子弹擦着脖子过去。
高铮紧跟着跃出来。
程恪冲进巷子，背后高铮紧追不舍。
子弹呼啸而过，程恪微一侧头避让开去，顺势抬脚踹向墙面，一个纵跃。
破空声再袭过来，正对着程恪下一步要落脚之处，于是他半空一个拧身，生生折转方向，在对面的墙上再度借力，腾身上了另一侧墙头，微一躬身消去冲势，猎豹一般。
高铮长身跃起，踩过垃圾箱，也上了三米来高的墙头，单手托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程恪后脑勺：“你慢了。”
程恪背后长眼一般，不动了。
高铮眯了眯眼，微微躬身，盯着前头的后脑勺不放，一面踩着独木桥似的墙头缓缓靠近：“兄弟身手不错，哪条道上的？”
程恪不说话，余光中只见高铮的影子缓缓靠过来。他就是在等着高铮靠近。
“两手抱头，慢慢转过来。”高铮在五步远的位置上停下来。
程恪两手缓慢的举过起来，高铮全身肌肉紧绷。
下一秒，程恪竟是侧身翻起，头下脚上，瞬间跃过高铮头顶，竟是要往他背后而去！
高铮瞬间枪口上扬，手指扣上扳机，哪里晓得已经在抛物线最高点的程恪半空突然翻身，居然让开子弹，同时仰身倒下，铲向高铮脚下。
高铮两步退，脚下踹出，直取程恪头脸。
谁知程恪居然在电光火石间再度起跳，两脚直接剪向高铮脖子。
高铮眼球充血，不躲不让，手指瞬间扣动扳机。
谁知道程恪这只是虚晃一招，根本动作就没后续，半道就侧身翻下墙去，竟是叫子弹再次落空。
高铮在墙头追着又是两枪，但就这两枪的时间，程恪身形已经藏进了黑暗中，没了影子。
“妈的!”高铮追下去又寻了会儿，没摸着人，愤愤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抬手点烟，从鼻子里喷出两道烟。
程恪看着高铮转回头，这才将手指抽出来，撑开的百叶窗重新合拢了，他转头就看见一头乌黑长发的姑娘抱着把琵琶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你……”素素回化妆间就看见这个不速之客。
程恪眉头蹙起来，仔细辨认一番，确定了不是地铁上的那女人这才作罢：“打扰了。”他微一点头，转身出了化妆间，从正大门走出去。
大门上头挂着脱色的牌匾，上头四个大字“红杏茶楼”。
夜晚的平静被警笛声打破了，岗牙子回荡着让人心神不宁的声音，到处封锁排查，人群涌出来看热闹。
闪烁的警灯中，横冲直撞的高铮就像一头愤怒的公牛。
“你这是想干嘛？你开枪你还有理了？”女警官愤怒的声音比高铮的来的尖锐。
程恪混杂在人群中瞄着那女的，皱眉，好像见过？
“哎，这警察姐姐脾气真坏，你说是不是？”
旁边陡然响起一声音，程恪余光扫过去，看见一混血模样的小年轻。
张天翔见程恪不搭理自己，以为是自己今天穿男装的原因，于是意味深长的眨眨眼：“之前你耍流氓那会儿，咱们在局子里见过，当时就是这个女警官给咱们弄进去的，你忘了？”
程恪茫然的看了张天翔一会儿，然后重新将视线投在封锁线内。
“我开枪怎么了？遇见凶手不能开枪啊？”高铮脖子上青筋爆出来，冲女警吼。
“你一口一个凶手，凶手人呢？你画像呢？”女警双手抱着，往警车上头一靠，语气愤怒而冰冷。
“我就光看见背影了！”高铮喘息：“怎么就不是凶手了！那身手！开了枪还能给跑咯！不是凶手是什么人？”
女警闭了闭眼：“高队……你别用你在边境地方的那套来，这是渝城！”
高铮的愤怒就像突然被卡住了一样，愣愣的：“苏琴，你现在也给我来这套？”
女警，也就是苏琴揉揉太阳穴：“高队，你是我老师，但现在我是你上司。”
高铮就像从来没看过苏琴那样盯着她半晌，突然狠狠的一脚踹在警车门上，转身重新冲进了宾馆里头。
张天翔拱拱程恪：“哎，看不出来啊，这女的居然还是上司。”
程恪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张天翔，突然开口：“那边发生什么了？”
张天翔两眼直着：“你不知道还在这儿看？好像是这宾馆里头的前台小妹被人奸杀了……”末了眼珠子往程恪方向转过去：“那不是你上次那啥的？”
程恪定定的望张天翔，看不出来心里在想什么。
张天翔突然一个激灵，想到什么一般讪笑两声，转身溜了。
程恪还在原地站着，一分钟后果断转身离开，也不知道五一小区里头怎么样了。
秦武阳洗完澡回房间，小风一吹，鸡皮疙瘩起来了，看来晚上还是有凉，他果然不能和那程恪学习，冷水澡什么的，就他这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体质，那真是要不得的。
“哎？我不是关了窗户了嘛？这风是抽抽了吧？打哪里来的哟？”秦武阳两眼一凸，突然就想到重点，不然这好端端的哪里来的风？
秦武阳莫名其妙，哧溜吸了下鼻子，无精打采的拖着拖鞋去关窗子，到了窗口又习惯性的点了根烟往下一瞄，居然看见有几个人贼头贼脑的在小区门口，不时仰了脖子往这边张望。
秦武阳瞬间就想到朱唯的那电话，整个人都不好了，下意识往后躲，心说敢情这真的就找上门来咯!
&ems铮的愤怒就像突然被卡住了一样，愣愣的：“苏琴，你现在也给我来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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