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纸条第2/3段
他尽量将呼吸压到最低限度，额角因为接连的奔跑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程恪深知，如果不揪出这个追踪者，他的行踪将完全被对方控制，不但自己寝食难安，恐怕也会连累隔壁那个一问三不知的邻居，一种不知恐惧还是紧张的情绪顺着脊背往上爬，逼着他加快了步伐。
仿佛有人在他身上安装了发条，猛一拧紧，本发挥到极限的速度竟又提升了些！
一站，两站，三站……
每到一处站台，程恪的眉头便皱一分。站台上人来人往，公交车上的人眼见一波又一波的上下，竟都不见从那大众车上走下的人！
但他谨慎地没有上前张望。
如今只剩下一站，终点！
程恪扶着墙稍作休整，借着一棵杉树攀上了一座铁棚子，踩着铁棚顶拧身又翻进了旁边楼房的楼道里，一路躲避道内堆积的杂物，沿着尽头处的楼梯一路奔上楼顶，凌空一跃跳到了十米开外的对面屋顶，然后攀着水管落到了地面上。
这是条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破巷子。
此时恰巧乌云稍散，透出了朦胧月光。
一点光亮已足够程恪辨清四周情况，他分辨了方向便贴地飞奔而出，像一支离弦的黑箭！
程恪藏在终点站旁的树后，屏息等待公交入站，衣袖露出一截泛着冰冷光芒的尖锐物体。
公交车颠簸着从地平线浮出，愈来愈近，目标明确地停稳在终点站台上，乘客纷纷提了行李从车上走下，然而直到最后一名乘客下了车，程恪忽然发现，那人不见了！
司机转头确认车上乘客清空，正要关门收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扒在车门上，竟硬生生将几乎合上车门一点点掰了回去！
司机还以为遇鬼，几乎吓得叫了出来，然后看见了程恪，气的险些破口大骂，幸好职业素养维持了一丝理智，这才铁青着脸忍住了，“坐反了撒！这里是终点站！不拉客了！”
程恪恍若未闻，站在车厢内紧皱着眉将整辆车打量了一遍，确认这车上确实除了司机再无别人。
他有些错愕，在司机催促声中生硬地道了歉，退了出去。
司机关门启动，终于在程恪听不见的时候骂了一句，“格老子的！哪来的疯子！”
程恪站在终点站台，目光锁定了那辆公交直到它进入停车场，又转而投向四边的夜色，乌压压死一般沉寂。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是“追踪者”发现了他的踪迹？还是他再一次隐没了自己的身影？
程恪抿着嘴唇，忽然一拳击在广告牌上，弧面的广告牌瞬间凹陷开裂，而他瞬间恢复成一贯的面无表情，转身沿着马路踏上了回程的路。
反方向的公交车驶出了终点站停车场，司机透过挡风玻璃看见了程恪，对他身上的煞气心有余悸，竟在站台附近加足了油门，公交呜咽一声飞速消失在公路上……
程恪将近10点才回到五一小区。
小区门口，毛肚伏在地上懒洋洋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程恪竟能从那双褐色的眼里看出点嘲讽的意味然而直到最后一名乘客下了车，程恪忽然发现，那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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