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生而为真理，忘却不辩经第2/3段
“您要做这样的事情吗？使徒啊，传颂父神福音者，属灵之人——您能确定，您曾经杀死的那些人，不是因为恶魔造物主的诡计与设计吗？”灰门总算念完了最后一句话，紧张地看着战士长的反应。
战士长还真的莫名陷入了沉思之中。
半晌之后，他开口道：“这是什么？设计之死，我知道。虽然不是这个名字，但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那应当正是流离的诅咒。但是——命运之死是什么？我从没在任何典籍上看过这说法……不对，父神教我应当谦逊。父神的智慧是无限的，作为对应，世间必然有我没见过的典籍。所以应该说，我所看过的典籍上，没有这说法。”
“但是，它很有道理。命运是血肉的同僚，是囚禁真灵的狱卒。既然如此，命运当然可能被设计为有那样的功能——为了令虔诚者无法到达彼岸。”用力点头之后，战士长盯向了灰门，“兄弟，告诉我，这一段出处是哪里？是哪一位使徒所得到的启示？”
灰门有些慌了。眼神飞快扫视那几行正在逐渐变淡的蓝字，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提到这段话的出处。
最后，他习惯性地使出了这几天来应付王修女等人的方法：“——我忘了！”
“忘了？”战士长愣了下。
“我忘了我从什么时候，从谁那里知道的了。”灰门一脸镇定地耍起了无赖，“我就是……突然，突然之间，知道了这件事。不但知道这件事，还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对的！”
战士长的眼神变了。
而灰门也立刻就后悔了。
不是因为战士长被激怒了。实际上如果战士长显露出来的是被耍弄的愤怒，他会觉得还好。
但问题是，他感觉现在战士长看他的眼神——是惊奇，惊喜，如同看着某种珍兽。
“……这个孩子？”战士长回头探询地望向了一旁的副手小队长。
那名武装分子同样也正惊奇地望着灰门，然后他看了眼正被带去别的房间继续医疗的修女，答道：“是的，就是他。那名姐妹所报告的那个神迹。那个突然恢复了正常的痴呆孩子。”
战士长重新扭头望向了灰门，笑了起来：“不止如此。这孩子，他不是清醒，他是直接‘醒悟’了。他成为了——属灵之人。”
“……对，没错，孩子，恭喜你。虽然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要恭喜你。”而战士长伸手过来，抚摸着灰门的脑袋道，“我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吧。”
“真理就是父神本身。我们是父神的孩子，所以可以说，我们本就应该生来便知晓一切真理。然而我们现在如此无知……正是因为这个世界以及掌权者们对我们的蒙蔽。所以，我们才要醒悟。我们不想要外来的拯救。我们只需要醒悟。当我们醒悟过来的时候，以我们的本质，本来就超越这个世界的一切。”
然后，他就如同沉醉在那儿一般，嘴里滔滔不绝地开始念起经文。
而灰门则感受着头顶被战士长的掌心摩挲的感觉，感受着战士长盯着自己的眼神里的珍视，只觉得自身浑身上下发毛，不敢动弹丝毫。
最后，战士长总算露出了笑容，收回了手去，算是结束了话题：“是的。我们本就是真理。我们……只是忘了。”
然后他又点了点头，神情陈恳：“回到您提出的问题本身上面。您说得对。我们不应忘记了，我们回归圣殿战士不是为了杀人而来的眼神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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