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世界的排斥第2/3段
她干脆将枪口捅到了王修女的腰间：“快走！往下！”
王修女却露出了某种诡异的微笑。
她非但没有迈开步子，反而在应急门前席地坐下，然后将整个上半身伏了下去，甚至将脸朝下深深埋入了地面上，仿佛在用行动表达着“从现在开始不再合作”的意思。
“——你。”怀诗雅的脸上闪过一丝怒容。
但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她终究还是没有朝着修女开枪，而是用力拉了一把灰门道：“我们走！”
与其同修女纠缠，不如趁着上面的C.R.S.武装分子还没注意到这里动静赶快往下跑。早一秒，就多一丝生机。
灰门也回过神来，只犹豫了片刻便跟着怀诗雅跑了起来。
两人“蹬蹬”地快速下到了中间平台上，然后转身想要继续往下——
灰门猛地站定了脚步，并且一把拉住了怀诗雅。怀诗雅的反应慢了一些，也急忙举起枪来，脸色惊疑不定。
他们明明是往下的……可是在下一层的应急门前，修女却又伏在那里了！
“……19层。”怀诗雅低声说道。
灰门愣了下，很快发现了她所说的是什么——他们下方的修女身后的应急门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楼层——19层。
他们从19层出发，向下半层到达中间平台，然后……发现下一层还是19层。
可如果下一层是19层，那么上面又变成了什么？
灰门抬头往上，照着他们下来的原路看过去……看不到应急门门口那块区域，刚好被隔墙挡住了。灰门犹豫了片刻，终究是想要看个水落石出的心理占了上风。他转身往楼上返了过去。迈开最大的步子，每次跨过两阶楼梯，几个呼吸之后他就重新回到了楼梯上方。在冲出隔墙的那一刻，他的呼吸不自觉地屏住了——标着“19层”的应急门，修女仍然伏在那里。
灰门一咬牙，立刻转身向下，快速回到了中间平台。
怀诗雅还等在那里。面对她询问的眼神，灰门只说了一个数字：“19。”
然后，两人站在中间平台上，一起沉默着看向下方的那个修女。
怀诗雅突然咬牙道：“穿过去，继续往下。”
灰门默默点点头，伸手扣住了怀诗雅的手腕。怀诗雅也没任何反对的动作，两人就这么一步一步，慎重地往下方，朝着修女走去。
伏在门前的修女也出现了某种异状。
她已经不是简单地伏在地面上，而是几乎将自己整个人从腰部对半折叠了起来。以怪异到违反生理结构的姿势，她的脸几乎贴上了自己的腹部。同时，鲜血正从她的腹部的纱布下渗出，淌下，在她的身下形成一团血泊。
灰门与怀诗雅一步步下到楼层平台，却不约而同地驻足在了修女几步之外。
“修女！”灰门低声唤道。
修女那已经不似人类的背部曲线只是在继续一拱一拱着，没有回答任何言语。
从从掩盖住的面部下发来的，是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细碎声音……
灰门一咬牙，用力一拽怀诗雅，两人从修女面前冲过。
……没发生任何事情。两人成功转入下行楼梯，修女的身影也完全被身后的隔墙挡住。灰门听到了怀诗雅重重的呼气声。
然而，当8级台阶之后到达中间平台，他们转过一个方向之后，望着隔墙另一侧向下楼梯的尽头，却再次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脚步，沉默着停在了那里。……下面还是19层应急门，还是伏地的修女。
扣着怀诗雅的手腕。灰门感觉到她的心跳在加快。
怀诗雅深吸一口气，有了动作。她拉着灰门主动迈出了步子，向下走去。一步，两步，到达楼层平台。然后，不再是直接越过修女，而是站到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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