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三十三个日出第2/2段
在途中，还出现过连续数十个楼层都被浓厚的乌云整个包裹在内，漫天遍布着雷霆与大雨。
虽然新陈代谢也被时间尺度放慢，所以身体不应该对此有什么反应，但浑身湿透又被狂风吹过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冷。灰门觉得那大概真的就和身体无关，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寒冷吧。
他们也没有其他取暖手段。虽然怀诗雅的终端能可以生火……但既然没有屋顶，那么在大雨之中尝试生火就毫无意义。不知道是哪一次，怀诗雅突然说了一句“冻死就太蠢了”，然后不容拒绝地把灰门拉进怀里。
而在过了这一阶段之后，上面楼层的天空再无半点云雾。但就如高海拔地区一样，没有光照的夜晚也会变得极冷。
于是，两人自然而然地继续像小兽一样抱团取暖。
灰门一开始当然有些扭捏，还有一种奇怪的罪恶感。
但很快，他意识到是他自己想多了。两人的实际都只是小孩子罢了。怀诗雅本就比他的身体大上两岁，女孩子的发育时间又总是会更早。现在两人的体型差距看上去更像是一对姐弟。
在初期的尴尬之后，灰门开始以一种有些不自然的速度飞快地习惯了这种感觉。最后每当抱着怀诗雅，从惯性产生的惰性，然后从惰性产生满足的感觉总是占了上风，令他终于再懒得去细想别的。
而怀诗雅的态度——正确的判断归正确的判断，灰门能感觉到她一开始也很僵硬与别扭。但她适应起来也很快。
……只是，灰门总觉得怀诗雅用来适应的方向或者说方法好像有些奇怪。
体型上的差距，令双方一开始总是面对面相拥着，但半夜醒来的时候灰门总会发现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窝到怀诗雅的胸口里去了。
而且怀诗雅逐渐显露出一个奇怪的习惯：不管是睡得迷糊了，还是没睡着想事的时候，当她抱着灰门脑袋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会以一种类似于顺毛的手法摸着他的头发。
……这到底从哪儿来的习惯？？
好几次灰门想问，但每次一抬头看到怀诗雅一边继续ｒｕａ着自己的头毛，一边继续带着心不在焉或不以为然的表情，就觉得最好还是别知道这个答案比较好。
除此之外，怀诗雅对他的态度也没有什么改变。两人之间的对话大多数还是围绕着眼前的现状……或者说，非常的公事公办。
——学习集团这个组织中的一些常识。
——讨论灰门对龙域法则的推演是否正确。
——规划到达零层之后，面对战士长如何进行作战。
只是这些罢了。
不过灰门能察觉到，怀诗雅确实有某件事情想说，却一直没说。他也假装不知道，并不去追问。
终于，在第三十三个日出之后，楼层标记终于变成了“-１”。
从平台边沿望下去，大地已经出现了弧形，大地上方的天空也不再为太阳所照耀，而是呈现一种宇宙空间的深黑色。
而最明显的是，高塔正上方那枚庞然大物终于已经到了仿佛触手可及的距离。
只是，现在仍然看不出那是什么——只是能大致判断，那是某种东西的底座。
最后一次进入楼梯神庙之前，怀诗雅决定好好休息一晚，养精蓄锐再面对最后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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